柳姨娘被顾如晖堵得哑口无言,给自己找补道:“青天在上,我只是为了补贴家计才取了几个东西去变卖了,根本没有拿他们的东西,我看他们只是想抢走老爷留下来的东西罢了。”
她似乎说得自己都相信了,呜呜小声啜泣起来:“可怜呐,我们家里本就没了个主心骨,现在连老爷唯一留下的男丁都被他们强行带走了。”
甘鲤被她吵得脑瓜子疼,真要说的话,对面确实是恶人,自己这边也不是完全无辜的,她是怎么做到理直气壮在这哭哭啼啼的。
甘鲤对门边的小侍女使了个颜色,对方立马意会小跑出去了,没过多久,云婆子就亲自往这边来,把柳姨娘半是劝半是撵的给带走了。
果然姜还是老的辣,云婆子一出手就把难缠的柳姨娘给带走了,这时,不远处又传来熙攘声,仔细听竟然还有人在使劲撞门。
三人都沉默着,甘鲤叹了口气,开口说道:“走吧。”
第28章看戏◇
听了外面人疑似用力砸门的声音,甘鲤才知道王斐然那天敲她的门还是手下留情了的,那个姑且还是木门,这次的是个铜制的牢固大门,也被人不怕疼似的撞得“砰砰”作响。
打开门就看见负责守门的家丁摔坐在地上,沾了一身的灰,疑似推倒他的罪魁祸首还分外嚣张地交叉着双手,眼里好不得意。
“识相点就快点放你爷爷们进去。”站在最面前踹门的人粗鄙地朝着出来的甘鲤他们喊道,大门已经打开,其实他们完全可以直接硬闯进去,这般行事更多的还是带着羞辱意味。
突然闪出来道人影,一脚把这人给踹得飞出去好远,“你再说说自己是谁的爷爷?信不信我把你这张狗嘴都给撕烂。”
说话的声音不是王斐然的还能是谁,只见剑光一闪,那挑衅之人的袖子直接被割了一大节下来,吓得滚落在地上的他还往后挪了好几步。
没想到打脸来得这么快,甘鲤扭过头去偷笑,王斐然终于做了件好事,一脚就踹飞了恶霸,真不愧是黑无常。
见这边突然有人动手了,那群不速之客居然没有轻举妄动,只是眼神不善地盯着王斐然。王斐然丝毫不怕他们,手里的剑被他紧紧握在手上,剑尖端的线条流畅,闪着森然冷光,是把削铁如泥的好剑。
甘鲤不见其他两人的影子,猜想可能是被杜清宴派去做别的事了,即使这样王斐然仍旧底气十足,想必他真的是个一打十的高手。
眼看着突然蹦出来的剑客要和对方打起来,顾如晖径直走到了中间的空地上,拿出了身上的信物,向对面的人展示道:“我乃江南镇抚使,这个身份总能让你们给几分薄面吧。”
被王斐然踢到地上的人觉得自己受了莫大的侮辱,气得脑子都不转了,下意识开口接道:“镇抚使怎么会在破落户的宅子里,你当我们都是傻子?”
他说完,又被人给踢了一脚,在地上摔了个狗吃屎。这次踢他的人是领头的那位,他开头斥咄道:“蠢货,你给我闭嘴。”
这里有这么多双眼睛在,这自称镇抚使的人如果真是伪造了一枚令牌,怎么可能还光明正大拿出来招摇过市,早就被扭送官府了。
但是领头的人也不怕,他眼睛滴溜溜地转了一圈,找了个挑不出错处的理由:“手下的人不懂事,请大人海涵”,他又狠狠地踢了那人几脚,被踢的人当场吃痛得鬼哭狼嚎起来。
“我们也是得了秦知州的准许才进来搜查的,谁知道林府的下人居然不让我们进去,手下的人担心误事,一急就冒犯到了镇抚使大人。”
被他提到的人也顾不上嚎,赶紧一个接一个磕头谢罪。
顾如晖没有接他的话,他又不是没长眼睛,自然是看到了刚才发生的一切,心中对这种欺软怕硬的行为很是鄙夷,并不接受他踩低捧高的讨好。
他眼神示意那人起来,又直接说道:“这里好歹也是一位已逝大官员的宅子,且不说他家中还有待嫁的女儿,你们如入无人之境,简直就是将对方的脸面往地下踩。秦知州这般决策,似乎有些欠妥。”
甘鲤听得都想为他股掌了,男主不愧是男主,直接就刚上去了,不像某个黑莲花,总是弯弯绕绕的,等得罪他的人都要忘记这件事了,他才冷不丁地加倍报复回去。
她偷偷用余光瞄了眼杜清宴,他虽然脸上挂着客套虚伪的表情,目光却已经放空在了远处的迎客松上,根本就不关心这里发生的事。
有这么无聊么?她觉得还挺有精彩的,反正绝对比杜清宴偷看她做广播体操要好看得多,甘鲤还以为像他这样恶趣味的性格会很喜欢看这种打脸剧情。
领头人见顾如晖油盐不进,心里暗骂了声不识好歹,面上还是恭恭敬敬的样子,“小人不敢妄议诸位大人,既然镇抚使大人都这样说了,那小人便先擅自做主先回去同老爷禀报一声。”
顾如晖点点头,他见多了阳奉阴违的人,反正他也迟早要往那边去一趟,这些人只是做事的手下,把他们逼急了也得不到好处,能把他们打发走就够了。
一场闹剧收场后,顾如晖觉得自己也差不多该走了,向其他三人礼貌道了声别,就直接往巷口外走。
知州府。
秦知州听着自己亲信的话,有意无意地摩梭着手中的玉扳指,没想到东西没找到,半路还杀出个程咬金来,江南的镇抚使可不就是那有名的顾呆子。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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