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的脸一时臭得如同冷面阎王,一时又红得像是要滴出血来,数种从来没见过的表情在他面上交织变换。
幸好有夜色替这窘迫的少年藏住一切。
终于,他忍无可忍,如同抓住一条滑溜溜的鱼,抓住了甘鲤那条作乱的腿——
她确实是顶出了自己的一条腿,杜清宴这一抓,就刚好抓在了少女的大腿上。
很快,少年又像是触电般,手立马弹了回来,他烫得又羞又恼,身体绷成了一条拉得紧紧的弦,几乎怀疑她是故意的——
薄罗衫子透肌肤,清浅的纱罗形同无物,少女柔软的肌肤细腻,又带点轻微的肉感,丝丝凉凉,恰好贴在他烫得像是要烧起来的掌心。
甘鲤也是和衣而眠,她怕热,在裙子下穿的是一条纱裤,迷迷糊糊间大腿冷不丁被人碰了下,尤其是还带着一丝热度,登时吓得瞌睡虫都跑光了。
她弹簧似的缩回到墙角,团成一只小虾米,速度快到完全没有发觉是自己先越了“三八线”。
原因无他,旁边的黑莲花太过闹腾了,甘鲤中了那迷药,还是有些副作用在,变得有些嗜睡,她本来就没打算逃跑,极力撑着两只眼皮不打架,实在撑不住就算了。
偏偏他不知道又在酿什么坏水,好感度起起伏伏,像今夜都不用睡了似的,甘鲤被吵得烦,心里也在骂他,结果不知不觉间就睡过去了。
她有心事,睡得不是特别熟,摸她的手简直热得像个大火球,不醒才奇怪。
半睡半醒,但甘鲤显然还记得现在掌握主动权的是自己,带着质疑的口吻,少女闷闷的声音从被子里传来,“你刚刚在干什么?”
她还是缩在墙角里说的。
压在自己身上的重量突然抽离,仿佛从那窘境里得到解放,杜清宴总算夺回了一点对身体的控制权。
似乎在极力忍受什么,少年碎玉般的声音变得沙哑,“你刚刚把腿放在我身上了。”
黑莲花难道是在忍着不发火?
甘鲤看不见他脸上的表情,听声音信了杜清宴的话,她去表妹家玩的时候,经常和她一起睡一张床,据表妹控诉,她睡觉确实挺不老实的。
于是,甘鲤几乎认定了杜清宴就是在忍着不发火,只觉得这人实在是太难拧巴了,被人当成垫子压了一下,竟然会这么生气。
不过,他也还是在忍着,虽然演技有点拙劣一下就被人看出来了。
她先示弱道:“不好意思,我睡相是有点差,这是我控制不了,要不你去隔壁间睡?”hr
()
span传送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