甘鲤更加觉得不好意思,心脏在胸膛里一顿狂跳,震得有些发疼,但,计划还是得继续。
听见她突如其来的告白,杜清宴仿佛被天大的惊喜砸中,明知可能有诈,患得患失的少年仍旧不受控制地呆愣在原地。
眼中的惊喜几乎要溢出来,他身上最显疏离的低垂眼尾也变得温柔起来,绽放出了甘鲤迄今为止在他身上见到过的最柔情、最殊丽的笑容。
少年整个人都似乎化成了一滩温柔的春水。
他这般模样极美,让人惊艳的同时,又忍不住产生一种自私的占有欲。
面对这样的杜清宴,甘鲤心中升起强烈的负罪感。
被胸腔高鸣的喜悦冲昏了头,杜清宴完全忽视了少女脸上瞬间的僵硬。
心口涌起甜蜜的滋味,传遍整个身体,他不自觉靠近甘鲤,觉察到的时候,自己已经俯身凑到她的面前。
她却迟迟不闭眼,茶褐色的眸子震惊地抖了抖。
少年发出一声轻笑,欲继续俯身靠近,突然,眼角的余光瞥见一团青色的影子——杜清宴面上堪称幸福的表情冻结住。
如同脆弱的土陶偶,顿时裂成无数块,一块一块地往下碎裂,掉落。
仅那余光一瞥,杜清宴就明白了一切。
呼吸变得有些重,四肢好像也使不上劲。
他不可置信地僵停在远处,目光依旧就放在甘鲤的身上,有那么一瞬间,她似乎想别过头,躲开他的视线。
喉间有了血腥味。
他好像自以为是地饮下了一碗药,明知它是毒,却不以为意,错把毒药的甘甜当作珍宝,等到肝肠寸断的毒发,才知道自己究竟有多愚蠢。
远处的臭虫逐渐走近。
顾如晖。
少年踉跄地后退一小步,马上回过神来,死死地攥住甘鲤,不给她一丝逃跑的机会。
生平第一次,如此恨一个人。
……
甘鲤亲眼看着他,看着眼前这少年,踉跄着往后退了一步。
这朵刀枪不入水火不侵的黑莲花,好像突然变得脆弱无比,一碰,就会碎成无数片。
杜清宴刚才好像想吻她。
他脸上还挂着那仿佛才从蜜罐里取出来的,幸福又甜腻的笑容——只是现在僵住了。
分明是一张很漂亮的笑脸,如今已经变得比哭还难看。
少年的嘴角僵在某个弧度,氤氲着水汽的湿润眸子失神地望向甘鲤,没有聚焦,羞涩的红晕瞬间褪成毫无血色的惨白。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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