宛如一具活尸,可比起狰狞,更多的又是一种可怜的悲哀。
再精湛的演技,也绝无可能演出如此逼真的情感,叫人几乎要和他感同身受。
他是真的很难过。
甘鲤听见脑子里嗡嗡的响,她没想到杜清宴会产生这种误会——他以为,她在等他吻她。
他为什么会觉得刚才是她想要他吻自己?
是她表现得想要他吻自己,所以才让他产生了错觉么?
甘鲤不敢再往下想,光是脑子里第一时间冒出的那个可能性,她就觉得难受得几乎要喘不过气来。
他为什么如此草率地就相信了自己那虚伪又随便的告白。
那只不过是她想拖延时间随便找的借口而已!
甘鲤试图拼命地告诉自己,他这个样子是演出来的。
可,她做不到混淆事实。
她没想用这种方式伤害他,只不过想当面让他看看,让他相信,她绝对不会再想着和主角团一起走了而已。
没等甘鲤主动伸出手去找那踉跄着后退一步的少年,他就触底反弹似的,一把抓了过来。
杜清宴紧紧攥着她一截手腕,不知使了多大的劲,抓得她生疼。
他脸上的笑容还没有结束,嘴角的弧度只是稍微褪去了一点点,眼底一闪而过的盛怒后,满是浓郁得化不开的阴郁。
她害他又变回了从前的那个他,甚至远比从前的那个他更为恐怖。
甘鲤忍下了想要挣脱他的手的欲望,尽管手腕疼得像是骨头都要被捏碎了。
见她因疼痛不自觉拧起的眉,杜清宴默默收回了些力气,仍把甘鲤看得严丝合缝。
他把身体转向远处那个人。
目睹了一切的顾如晖静静地站在那,一时拿不定主意。
几天之前。
躲完杜清宴之后,和卖包子的那位大娘套了会儿近乎,甘鲤打听到了这条街究竟有几条小巷子可以走,并和主角团一起作了暗号。
因为事先透了底,他们根本就没信甘鲤是自己一个人走了,前不久找到机会联系上了甘鲤,彼时的她已经有了新的计划,便放心让主角团先去忙自己的事,不用担心她。
甘鲤在窗户前故意挂了一块特定颜色的帘子,实际上并不是为了遮光,而是先前的暗号之一。
杜清宴也许是有所察觉,故意在早上设置了一段看似毫无守备的时间,还把那封信大张旗鼓地放在那,就是为了试探其他人会不会出手。
他们的计划也不是万无一失,甘鲤一连拟了好几个方案,好在运气好,碰上了卖包子的大娘,便成功用了最简单的那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