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截手臂随着纱袖往下滑了半寸,暴露在空气里,因酒气也沾染上一点粉色,像铺了腮红的面团。
少女眼里带笑,天真烂漫,“怎么我越看你越顺眼呢。”
少年顿了顿,如他不刻意笑时那般淡漠,言简意赅道:“因为你喝醉了。”
甘鲤摇头,伸出三根手指,像在赌咒,语气格外真诚:“我没喝醉的时候,也觉得你顺眼,现在觉得你更加顺眼了。”
旁边突然传出一阵高笑声。
有一桌食客似是谈得上头一时没控制住音量,惹得周围人侧目看了好几眼。
唯有这桌人,只缠绵般把目光留给对方,未曾移开片刻,仿佛要记下对面人每一个细微的表情,反复琢磨。
少年似乎被逗笑了,轻轻地笑了笑,如同拨开一片积云,登时变得晴朗。
“说我的好话,也没有好处给你。”
对面的少女皱眉,对他说的话极为不满意,她的语气轻快,像是踩在一朵云上。
“我分明说的就是实话,是你疑心病太重了。”
像是没意料到她下一句是指责,宛若被戳中了痛脚,少年的表情一瞬间变得僵硬。
他如小学生斗嘴般回击道:“是你太喜欢骗人了。”
“明明是你更喜欢骗人!”
被他倒打一耙,少女急得不自觉提高了音量。
愣了好几秒,她才发现自己刚才有些激动,声音大了点,立马收了回去。
好在周围嘈杂,这点声音很快淹没在酒楼嘈杂的环境音中。
但对面的杜清宴已然把甘鲤的表现尽收眼底,似笑非笑地看着她,像是已经看穿了她的把戏。
甘鲤心中浮现巨大的懊悔:怎么就突然喊了出来。
除去脸颊,身体也逐渐开始发热,她后知后觉地意识到,自己可能真的开始醉了。
这点酒不至于让她喝断片,但明显地影响到了大脑的思考与反应。
她因急于求成,走了一步险棋。
但黑莲花没拆穿她,甘鲤只好硬着头皮继续演下去。
她想了想,“如果不是你总在背后暗戳戳使坏,我根本用不着骗人。”
宛若耍脾气的娇蛮大小姐,语气满是不饶人:
“好几次,我都要完全相信你了,是你自己亲手把我推开的。”
酒意上头,甘鲤竟然直接把话剖开了讲。
杜清宴脸色微微一变,很快又回到那副无懈可击的样子。
他已经不在乎甘鲤是不是在装醉了,这话是真真正正戳中了他的痛点,让他几乎忍不住跳脚。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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