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律已经长大了些许,天光微蒙时就被白泱从被窝里抓起来扎马步。
他头上还顶着一碗水,而自己正坐在院中的石桌前品着茶,时不时还出声提醒游律的动作。
“水溢出来了,再加一个时辰。”
游律崩溃了,直接起身,盛满了水的碗摔在地上,顷刻变为了碎片。
“又是学文又是习武,天天抄书到深夜,早上还要扎马步,鸡起的都没我早,头上还得顶碗水,你是我爹啊这么管着我!”
“我欠你叔父一个人情。”白泱听见自己淡淡说道,“再者,游家的仇,你不想报了?”
周遭景色又是一变,来到了隆冬。
游律又长大了一些,瞧着已经十五六岁了,两人在漫天飞雪中交手,不过十招,游律就被自己手中的梅花枝指到了咽喉。
“你输了,再来。”
“让秦大哥陪我练吧。”游律往后一倒,躺在了雪地里,“你什么修为我什么修为,这不是作弊吗?!”
“秦厌不在。起来,不要找借口。”
游律在妖族住了几年,逐渐长成了俊逸出尘的少年郎。
这次的场景是春日,林中桃花灼灼,白泱和游律已经过了百招还未分出胜负。
白泱游刃有余地化解着游律的招式,而游律已经有些体力不支,最终在一百五十招时被白泱抵住了心口。
“不错。”
白泱收回手,从袖中拿出了一个卷轴扔给游律。
卷轴展开是一张地图,还有一份情报。
“去吧。”白泱听见自己说道。
后来游律杀红了眼,等白泱找到他时,他正拄着剑,半跪在满地鲜血和尸块中,血色的印记爬满了大半张脸。
他夺过了游律手中的剑,灵力化为莹白的绳索将失去神志的游律捆了起来。
三天之后,游律才逐渐清醒,身上的印记褪去,白泱解开了绳索,将一串白色的佛珠递给他,“游氏一族的血脉越是纯正,也越容易遭到反噬,要是印记布满全身只有堕魔一个下场。”
白泱顿了顿,接着说,“你去水华寺住一段时间吧,佛门净地,正好让你静静心。”
游律这一住就是很多年,白泱没想到,游律居然在水华寺混的风生水起,带歪了一众佛门子弟,后来干脆剃光了头发要出家。
“在这住着也挺好。”游律说道,“我看开了,大仇得报,前尘已逝,过往种种皆为云烟,兄长,你给我起个新名字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