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谢澜比他大了八岁,因为是家里的长子,自幼就背着家里的重担,几乎没有自己的生活,更没有时间陪伴谢省。
谢省记忆中和父兄单独相处的时间几乎屈指可数,在他身边陪伴最多的是他家中的保姆。
他自幼爱吃糖,老保姆便一糖罐一糖罐地给他吃,以至于奶牙蛀了半口,有一天夜里在梦里疼的直哭,两腮都肿了起来,才被谢辛翁发现。
从此谢省在谢家再也没吃到过一块糖。
他失去了糖,可也没有换来陪伴
后来他住进了云家,与父兄见面更少,云家出事后,他深恨他们,也因此离开了家……
所以说起父兄来,他竟然很难有十分立体的印象。
只是后来他也不止一次想过,谢澜之所以会走了歪路,说不定就是因为谢辛翁对他太过严厉的原因。
他一直被框在一个框里,一旦发现了框外的世界,一切就变的不可收拾。
谢省从兜里掏出根棒棒糖,扒了糖纸,塞进口中,一边腮被撑得鼓了起来。
他靠在座椅上想着谢澜,眉心慢慢蹙了起来。
孙小圈问他:“怎么了?”
记忆中有些东西模糊的厉害,谢省摇了摇头:“你别说,苏涛这个人还真有点邪性,我似乎很早之前就见过他?好像和我哥哥在一起?”
“你记错了吧?”孙小圈说:“你们家发达的时候,苏家还不知道在哪里做着破落户呢。”
谢省轻轻笑了一声,无所谓地勾了勾唇角:“这么好的日子,想他干什么?”
“好日子”三个字儿让孙小圈成功噤声,他小心翼翼地瞅着谢省的神色,试探着做恍然大悟状:“是啊,今天双……双十一。”
“我哥生日。”谢省笑了笑。
谢省说话很分明,说哥哥的时候是指谢澜,说“哥”的时候是就是指云漠。
“二十九了,”他轻声地自言自语:“也不知道找没找到喜欢的人,结婚了没有?”
“这么多年了,”孙小圈故作老成地劝慰他:“你也该放下了吧?”
“总是忘不掉呢?”谢省的眼睛弯了起来,随后啧了一声:“可能不太甘心,也可能是贪恋他的肉体。”
“不是说吗?没有忘不掉的前任,如果有,那只能说明现任不够好,你连现任都没有,怎么能忘得掉?”孙小圈引导他:“你该谈场新的恋爱了。”
谢省闻言不仅没反对,反而很认真地思考了片刻,然后对他说:“要不咱俩凑合凑合?”
孙小圈一个激灵:“别,我敢碰你一指头,我妈知道了非得把我第三条腿打折。”
孙小圈和谢省是初中到高中的同学,当年就玩在一处的。
孙母当年得过一场大病,急需手术,但家里条件紧,是谢省帮忙出的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