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拧着眉毛故作凶狠地瞪他,像是在凶云漠又像是在提醒自己:“就不让你看。”
云漠垂下眸子,一时没忍住便抿唇笑了笑,他觉得谢省简直像一只被惹急了的猫,可爱的要命。
“还笑!”谢省反握住他的手腕,拉着人进了卧室:“衣服脱了,趴床上去。”
云漠听话地将针织衫兜头脱掉,然后一颗颗解衬衣的纽扣,匀称结实的肌肉染着伤痕一点点暴露出来。
谢省奔到餐厅的柜子里去翻药箱,把药箱搬进来时,云漠已经裸着上身趴在床上了。
他背上一道道伤痕高高地肿起来,青紫斑驳,血痕触目惊心。
有的地方破了皮,渗出鲜红的血丝来,蜿蜒成一道细细的红色河流。
谢省心里疼得很,对云漠的气便消了许多。
他呆在剧组半年,也不知道家里的药膏有没有过期,便认真又严肃地举着药管,仔仔细细地看生产日期。
然后才转身过去,跪在云漠身畔为他上药。
云漠近乎着迷地看着他的一举一动。
他总能给他带来那么多惊喜和感动,让他情不自禁地更心疼他也更爱他。
他独自消化了那些他以为他会承受不住的事情,他坚定地对他说可以和他一起承担,他这么认真又仔细地照顾他,爱他……
他让他那么感动,让他情不自禁地愿意为他付出一切。
“哥,”谢省不知道云漠在想什么,他沉在自己的忧虑中,轻声问:“云叔叔那边就这样晾着真的可以吗?”
“嗯。”云漠安抚地握住他脚腕:“他会想明白的。”
“你不会再挨打了吧?”谢省不放心地抿起嘴唇来,忧虑地看着他布满伤痕的背脊。
云漠的手指在他脚踝上轻轻地摩挲,柔声道:“不会了。”
谢省放心了些,又轻又乖地点了点头。
伤主要集中在上半身,谢省上完药,把药膏放一边,自己顺势趴在了床的另一侧,和云漠肩并着肩。
他偏头去看云漠:“我觉得还是要去医院看看,万一伤到骨头怎么办?”
“没伤到,我心里有数。”云漠伸手去抓他的手。
“哥,以前挨了打谁帮你上药?”谢省小声问。
“自己对着镜子上。”
谢省趴在枕头上红了眼眶,眉心深深地蹙拢,连鼻尖都不自觉红了起来。
云漠伸手去捏他的耳垂,手指又顺着耳廓向上揉捏,最后覆住他的眼睛,用指腹轻轻拨弄他的睫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