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老夫人一听这话心都揪在了一起:“这样的话莫要说了,母亲如何能弃你于不顾!”
“那母亲这件事打算如何解决,意儿日日担惊受怕,恐夜不能寐。”姜藏月适时单纯发问。
安老夫人手上青筋暴起,也不知在权衡些什么,片刻后替姜藏月将碎发挽至耳后。
她有些疲惫看着她,眼底闪过复杂光芒:“意儿,你与你姐姐一母同胞,她如何能真的害你,只怕是也着了别人的道,此事容母亲慢慢调查清楚。”
姜藏月慢慢垂下头。
这不是意料之中的么,安意能给廷尉府带来什么,安妙栗又能给廷尉府带来什么显而易见。
安老夫人自然不愿就这么折了一枚棋子。
见姜藏月不说话,安老夫人心底到底有几分愧疚,转而看向安子明怒斥:“安子明,老身看你是吃了熊心豹子胆敢算计意儿,你即刻便去外面跪着,跪到意儿原谅你为止!”
安子明重重松了一口气,还想要说些什么,姜藏月在他之前凄凄开口:“子明表哥他”
他心又被一口气吊了起来,姜藏月害怕的看向他,语气中尽是后怕:“意儿一个人受委屈确是没什么,可子明表哥说毁了我他和子真表哥将来便能接任父亲的职务。”她泪眼朦胧看着乔猛猛:“此事乔公子也是听见的。”
闻言,乔猛猛几人连连点头,表示完全赞同姜藏月的话。
安子明整张脸跟吃了苍蝇似的难看,连忙叫屈:“表妹可不要再冤枉我了。”
他眼下身上已经背着所谓的罪名了,若是这一顶大帽子扣在他身上那可比对付安意一个人扎手多了,义父眼里向来容不下沙子,若是得知他们有这样的想法,那才是大事不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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觊觎廷尉府的位置,本就不能摆在明面上!
安子明磕了个头,一把鼻涕一把泪:“义母,这样的罪子明是万万不敢认的!”
“够了!你还要胡闹到什么时候,滚出去跪着!”安老夫人狠狠瞪了他一眼,让人将安子明拖了出去,这才让姜藏月将乔猛猛几人送出去。
“义母!”
“义母我没有!”安子明还在嚷嚷,下一秒就被廷尉府的侍卫捂着嘴拖了出去,膝盖重重磕在青石地砖上,发出沉闷的敲击声。
姜藏月领着乔猛猛一行人出去。
齐刚瞧着这柔柔弱弱的官家小姐,虽然没占到便宜可也没吃亏,嘴里笑着:“安二小姐不用送了,倒是答应的事做到才是。”
姜藏月抬眸。
“安二小姐想要我们宣扬的事也不过是小事。”
宝珠在一边默默候着,也没有多说。
二小姐若仍旧是这样柔弱的性子,只怕在府上没有老夫人护着能被人啃得骨头都不剩,自己有些自保的心思总归是好的。
若是要说穿了,二小姐背后有安乐殿和圣祭堂,不一定就站不稳脚跟,身上有了利益对于老爷和夫人来讲比一个女儿身份重要得多。
二小姐是聪明的。
齐刚也在等她的回答。
“识时务者为俊杰。”姜藏月道:“但两面三刀之人同样不得善终。”
齐刚顿了顿,又笑:“咱们不会接两家事。”
这是在表态。
兴许,这会是他们的另外一条出路。
“廷尉府今日之事安子明陷害绑架我。”她很是轻声,神情无助又单薄,仿佛一朵被风吹雨打的小白花,再经受不住摧残。
“但安嫔娘娘也参与其中啊。”
永芳殿内,安妙栗正在品茶赏花。
阿柳笑着在一旁伺候:“娘娘,这初春到底天寒,可要当心自个儿的身子,府中事定然是顺利的。”
提到事情,安妙栗拢了拢身上雪色绣桃枝的斗篷,伸手接住纷扬落下的花瓣:“可有消息传来?”
“奴婢尚未听见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