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沈子濯眼前一亮,还是颇为高兴,于是乐呵呵开口:“照这样说来,咱们都是一条船上的人,纪侍郎何必气得我爹面红耳赤。”
“但说到底他身份不太好,圣上重用他估摸也是一时。”
“俗话说非我族类其心必异,纵使武安国灭了,狼子野心可不一定灭了”
“吱呀——”
小舟似不小心撞到了另外一艘渔船,沈子濯本就坐在边上,这一下就栽进了汴河中。
“救我——”
“咕噜咕噜——”
“我不会游泳——”
他在汴河里浮浮沉沉,冒出一串泡泡,渔船上的人这才连忙叫人捞起来。
“沈公子没事吧?”姜藏月撑着下巴对他道。
“怎么没事!”
“你们会不会划船?知不知道我是谁?”沈子濯满身狼狈,越发恼恨又不能对着姜藏月发泄,干脆对着渔船上的人就是一顿连爹带娘的骂。
“沈公子还要大喊大叫让所有人来看你现在的样子?”姜藏月好心提醒。
最后他只能闭嘴心不甘情不愿换上渔夫的短打,穿着怪异下了小舟。
待让人检查小舟,小舟让渔船撞坏了一角,却不至于将人撞进水中,这人掉下水纯属运气不好。
回了岸边,搀扶他的小厮也跟着挨了他两巴掌,他望着姜藏月拧眉开口:“安二小姐,这事儿你确定有把握?”
这张嘴说出去的话到时候可就收不回来了。
姜藏月含笑:“沈公子不是第一次与我相见了,你说呢?”
“我从不做无准备的事情。”
沈子濯目光深了深。
“那就好。”他抹了一把脸上的水,心里到底松快了几分:“皇后娘娘那里的令牌我明日会交给你。”
“安二小姐,”沈子濯又笑道:“我沈氏的人也没这么好戏弄的。”
姜藏月道:“沈公子放心。”
与沈子濯分别以后,姜藏月去了一趟豆芽巷的修鞋店。
前些日子疫病的事要与孔青商议。
方到修鞋店后院就发觉与从前有极大的不同,院中两旁摆了不少木箱子。
庭芜更是手里拿着一大把不知道是什么的秧苗,撅着个腚在往木箱子里刨坑栽种,种好之后又拿了水舀子将土壤淋得更湿了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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孔青在一边石桌旁坐着,鼻子里塞着两团棉花,待瞧见姜藏月的身影,眉头才松快几分。
庭芜最近不知道有什么毛病,种菜种到他院子里来了,还美名其曰淋的是农家肥,吃进肚子最是健康,到时候给他掐两把尝尝。
他真是快受够了。
种完手上的菜苗,庭芜瞅见还有空隙干脆又种下去一行葱苗。
“你到底要种多少?”
孔青看着他手上花花绿绿一片,还散发着诡异的臭味儿,他的脸快绿成了茄子,说是要哕了也不为过。
庭芜继续种苗,嘁了一声:“你懂什么?”
孔青扇了扇气味,蹙眉:“最近生意都变差了也没见你伤心。”
“我种菜自有我的想法。”庭芜碎碎念:“涝不死的黄瓜,旱不死的椒,茄子栽阔,辣椒栽窝,便是姜姑娘来了也不会嫌弃我的。”
他种菜甚至有自己的一套口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