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上的生意?海上的生意赚钱吗?”朱由检现在正在为国库空虚发愁,一听见做生意,便来了些兴趣。
叶思文说:“海上的生意当然赚钱,一本万利。”
“真的吗?”朱由检有些疑惑,随即又问,“朝廷不是禁海吗?你们怎么还能做海上的生意?”
叶思文微微笑了笑,问:“朱兄弟知不知道我们大明的海疆有多少里?良港几多?”
“海疆起码上万里,良港嘛!几百上千处还是有的。”朱由检皱着眉头回答道,他已经意识到问题的所在了,万里海疆,如何禁得了?
叶思文又问:“不知道朱兄弟知不知道福建郑家?”
朱由检点点头,说:“当然,福建郑家以前是海上巨盗,据说海船上千,带甲之士上万,不过还好,郑家念在大明天威,去年已经接受了朝廷的招安。”
“你可知道郑家为何会如此有钱?能养得起海船千艘,带甲之士上万?”叶思文如同一个循循善诱的老师,不断的把朱由检的思路往开海禁上面带。
“自然是海上贸易。”朱由检的答案脱口而出。
叶思文继续问:“那你知道郑家为何会接受朝廷的招安吗?”
“这……”朱由检沉吟,不知道该怎么样回答,郑家肯定不是感念朝廷天威才接受招安的,他们虽然名义上被朝廷招安,其实还是游离于朝廷的控制之外,听调不停宣。
叶思文笑了笑,低声说:“郑家现在就是一群披了官家衣裳的贼,以朝廷之名,行强盗之事,若是任其发展,恐怕他们会成为下一个建努。”
听了叶思文的话,惊得朱由检一杯茶水倒在了袍服之上。
现在大明朝四面都是敌人,北有后金,西有流贼,东有倭寇,只有南方还太平一些,若是南方再出一个枭雄,这大明朝,可就要断送到他的手上了。
见朱由检成功的被自己忽悠住了,叶思文趁热打铁,给朱由检阐述了招安郑家带来的坏处,首先,现在的郑家已经相当于大明朝的海关了,他们借着官府的名义,在他们控制的几条海路上征收过往船只的税收,不断的敛聚财富;其次,有了钱财之后,郑家的势力会继续扩展,最终难免会一发不可收拾。
“唉!”
听了叶思文的阐述,朱由检深深的叹了一口气:“郑家归降,朝廷还以为是好事一件,没想到经叶兄这么一说,竟然是引狼入室。”
叶思文微微一笑,知道自己的谋划已经成功了一半。
朱由检看着一直微笑,似乎胸有成竹的叶思文,问道:“莫非叶兄心中已经有破解之法?”
叶思文伸出五根手指头,说:“只需要五个字,便能制约郑家的发展。”
“那五个字?”朱由检迫不及待的问。
叶思文用手指在茶杯中蘸了茶水,在桌子上写出五个字。
制衡、开海禁!
看了叶思文写出的字后,朱由检陷入了沉思。
此时,叶思文心中正在不断的打鼓,他不知道朱由检的决策会是什么?是继续和自己交流还是拂案而走。
“不知道这五个字为何能解除郑家的威胁,还望叶兄教我!”
正当叶思文紧张万分的时候,朱由检突然抬头望着他,十分诚恳的请教。
“嘘!”叶思文松了一口气,心中开始激动起来,看来开海禁的事情就要成功了。
接下来叶思文开始给崇祯皇帝洗脑,所谓制衡,就是要给郑家在海上找一个或者制造一个对手,让他不能一家独大,并且渐渐的将其控制在朝廷的手中。
而开海禁,一来能破坏郑家的财路,让他失去收取过往船只税收的权利;二来,由朝廷组织市舶司衙门,统一管理海外贸易,收取关税,充实国库。
“太好了!”听完叶思文的论述,朱由检一拍桌子,大声叫好。
正当朱由检和叶思文聊得高兴的时候,朱由检的大伴凑过来,说:“公子,我们该回家了,再晚……”
“嗯!我知道了。”朱由检摆了摆手,然后对叶思文说:“叶兄,今日我们就谈到这里,明日,我再请叶兄过府一叙,不知道叶兄在何处下榻?”
“我就住在广渠门内的唐府。”叶思文大大咧咧的说,看来是要正式召见我了啊!叶思文心中有些小激动。
朱由检起身,向叶思文拱了拱手,说:“记下了!叶兄告辞。”
“明日再见。”叶思文也站起来回礼。
看着朱由检和大伴越走越远,叶思文咧开嘴嘻嘻的笑了起来,自己的运气很好啊!居然遇上了传说中的宅男朱由检出门。再努力一把,争取明天让朱由检下定决心开海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