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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芝豹看着自家的战舰一艘接一艘的被击毁,看着自己麾下的战舰一艘接一艘的撤离战场,看着自己的大哥居然没有抓住如此好的战机一举歼灭远洋水师。
郑芝豹突然觉得很憋气,觉得很恼火,觉得很生气。
“天不助我,人不助我啊!”郑芝豹仰天长叹,下令所有的战舰开始后撤。
见郑芝豹舰队撤离战场,远洋水师也不追击,只是远远的开炮,默默的为郑芝豹舰队送行,远洋水师从上到下都没有二杆子,没有人敢下令用一百艘战舰去冲击郑芝龙的千舰本阵。
此时天已经慢慢黑了下来,海战不宜夜战,所以郑家水师试探性的攻击了一次后,便偃旗息鼓了。
就这样,远洋水师和郑家水师交锋的第一天就结束了,第一天,远洋水师的战绩辉煌,先用水雷报销了郑家水师四十多艘战舰,又在突袭之中击沉三十多艘战舰,郑家水师一下子损失了七十多艘战舰,其损失之惨重,简直惨不忍睹。
郑芝豹回到期间之后,脸色很黑,不过让他没有想到的是,有人比他的脸更黑,郑芝龙见到他,不问青红皂白,直接让人把他摁在地上,然后郑芝龙亲自动手,一顿鞭子抽在郑芝豹的身上,把郑芝豹抽得喊爹娇娘的。
莫名其妙的就被大哥打了,郑芝豹愤怒、生气、伤心一起涌上心头,他大声的吼道:“大哥,你为什么打我?我刚才做错什么了吗?刚才远洋水师被我引出来的时候,你为什么不全线出击,将远洋水师一网打尽?”
郑芝龙黑着脸,让左右放开郑芝豹,指着深邃的大海,骂道:“你个没用的东西,你给我滚!老子以后再也不想见到你了。”
一听大哥要赶自己走,郑芝豹慌了,他很是委屈的问:“大哥,我到底做错什么了?你为什么要赶我走?你为什么要打我?”
“还不知道自己错在哪里?”
郑芝龙大怒,又是一鞭子抽在郑芝豹的身上,骂道:“老二,你现在长本事了是不是?你现在厉害了是不是?你他妈的敢不听老子的调遣了是不是?战场抗命,不听号令,你他妈聋了吗?你他妈没听见老子已经鸣锣收兵了吗?若不是我们郑家有兄弟不相残祖训,老子非得一刀把你看了。”
面对暴怒的郑芝龙,郑芝豹低声解释道:“不是,大哥,我认为刚才有战机……”
“有个狗屁的战机!”
郑芝龙跳得老高,他来到郑芝豹的身边,一把扼住郑芝豹的衣领,喝道:“走,老子带你去看看你所谓的战机,你他妈的懂什么叫战机吗?”
郑芝龙把郑芝豹拉到船头,指着海上漂浮的尸体和木头,咬牙切实的说:“郑芝豹,你个王八蛋,你看看,你给老子好好看看,因为你的指挥失误,老子损失了七十多艘战舰,损失了几千名将士,你知不知道,这些死的将士,都是跟随我们郑家多年的兄弟,你知不知道,就是因为你,他们才无辜惨死的,你知不知道,就是你为你的愚蠢,我们的损失才会如此惨重,你知不知道,就是因为你的胡乱指挥,远洋水师才有机可乘?”
郑芝豹看着海面上的惨状,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他是一个从来不瞻前顾后的人,历来都只要他自己爽快,此时看清自己犯下的错误,不由得一怔。
郑芝豹看了看脸色铁青的郑芝龙,又看了看海面上漂浮的尸体,嗫嚅道:“大哥,大哥,你不要生气了,都是我不好,都是我的错,你要罚,就罚我吧!”
历来铁嘴铜牙的郑芝豹今天居然主动承认错误,郑芝龙还是颇为诧异的,不过他很快就感到很欣慰,他弟弟郑芝豹终究是成熟了。
“二弟!”郑芝龙的语气缓和了一些,问道:“你知道你哪里做错了吗?”
郑芝豹点点头,道:“大哥,我知道,我不该战场抗命,我更不该不把兄弟们的性命当一回事。”
“明白就好!”郑芝龙拍了拍郑芝豹的肩膀,道:“二弟啊!这些忠心耿耿的兄弟,都是我们郑家图霸的根据,所以,我们不能让他们寒了心啊!”
“小弟知道!”郑芝豹点了点头,道:“小弟自知罪孽深重,就是大哥要杀我祭旗,小弟也不会有半句怨言。”
郑芝龙微微一笑,道:“二弟,你想远了,若是要杀你祭旗,何须等到现在?杖责四十吧!现在我就让人执行。”
郑芝龙杖责郑芝豹的事情很快就传到了叶思文的耳朵里,叶思文听了这个消息,也不由得暗自佩服了郑芝龙一番。
郑芝龙这厮,果然有些本事,居然把坏事变成好事,郑芝豹虽然挨了一顿打,可是郑家军的士气却因此聚起来了,一个赏罚分明的家主,永远要比一个假公济私的家主受欢迎。
叶思文心中暗自感慨,郑芝龙不愧是海商出身啊!那是一点亏也不能吃的主。
不过叶思文也是海商出身,也是一点亏都不能吃的主,两个不肯吃亏的人走在一起,那是要出大事的,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叶思文的猜测是正确的,接下来两天,郑家军的攻击突然犀利起来,无数战舰如潮水般涌向钓鱼岛,遇上远洋水师犀利的反击之后,他们留下一堆木板和无数具尸体,又如潮水般退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