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第一声枪响传入李大憨的耳朵里的时候,他便发足狂奔,眼中只剩下一个目标——寨墙的底部。
“二连准备,目标,火力覆盖寨墙顶部,举枪,放!”
猛虎在的寨墙上,土匪们被压制着不敢抬头,他们就不明白了,明明知道打不中,为什么还要放空枪,是不是弹药太多了,烧得啊!
二当家的还是颇有些聪明才智的,他知道敌人肯定不是在表演放空枪,他们这么做,肯定是有道理的,他捅了捅趴在他身边的一个小喽啰:“你抬头看看,他们到底在干什么?”
“二当家的,他们在打火铳啊!我可不想被打死。”被点到名的小喽啰抗议。
二当家一脚踹在小喽啰的屁股上,吼道:“你他妈的还翻了天了是不是,老子让你干什么你就干什么,知道吗?还敢顶嘴,你信不信老子现在就砍了你。”
小喽啰无奈,只好伸出脑袋去看,结果他比较倒霉,刚冒头就被一颗铁砂子爆了头,红的白的溅了二当家一脸。
“晦气!”二当家擦掉脸上的红白之物,低声骂道。
四连开始放枪了,李大憨也到达了寨墙的下面,他将两个炸药包放在一起,拉动导火索,转身身往回跑去,此时五连已经开始放枪了。
五连放完枪后,出现一个短暂的火力间断区,寨墙上面的土匪终于敢冒头了,他们看见有一个人正在他们的射程内奔跑,立马开动元戎神弩,向奔跑的人射去。
此时一连的火铳已经装填完毕,再次向寨墙上面实施火力压制,开动元戎神弩的土匪被打成了血葫芦。
“啊!”李大憨一声惨叫,他虽然逃过了元戎神弩的攻击,但是一个土匪用硬弩射中了他的肩膀,白桦木的羽箭将他射了个对穿,李大憨脚下不稳,摔在了地上。
“二愣子!”马跃和谢威嘶声力竭的喊道。
就在此时“轰”的一声巨响,猛虎寨的一段寨墙被炸毁,寨墙上面做工细致的元戎神弩也因为巨大的震动而受到不同程度的损伤。
“为二愣子报仇!”马跃大吼一声,打开长火铳的折叠刺刀,身先士卒,举着长火铳向猛虎寨冲去。
“冲啊!”虎威营的士兵们都大吼起来,端起火铳,跟在马跃的身边向猛虎寨冲去。
猛虎寨的寨墙上面,二当家的已经被突如其来的爆炸炸懵了,当他看见虎威营的士兵向他们冲来的时候,急忙吼道:“元戎神弩,快点射!”
但是元戎神弩已经不能大发神威了,毕竟只是木头做成的,怎么能抵挡得住炸药包爆炸的威力?它们内部的精密机件已经被震坏了。
见元戎神弩不堪使用,二当家抽出佩刀,吼道:“是爷们的跟老子来!”
仗打到这份上,参与战斗的人们已经失去了理智,只有一个劲的搏斗、杀人,再搏斗,再杀人,要不一方溃退,要不一方全被歼灭,否则,是不会停止的。
马跃率先和土匪们遭遇,和土匪遭遇之后,首先是将火铳里的弹药打了出去,撂倒一个土匪,然后将火铳上的刺刀刺进一个土匪的身体,又撂倒一个土匪,然后才拔出腰间的三棱刺,和土匪们缠斗在一起。
一寸长一寸强,一寸短一寸险,近身搏斗,就是要用三棱刺这种轻便灵巧,威力巨大的武器,无论身体的什么地方被刺中,都逃不了大出血的命运。
此时虎威营的训练成果就显现出来了,他们手持三棱刺,或者三个一组,或者四人一组,用团队的力量和土匪们缠斗在一起,渐渐的土匪们支持不住了出现了溃退的迹象。只有二当家和他的几个心腹还在卖力的挥舞着他们的大刀。
渐渐的,二当家的身边,心腹越来越少,虎威营的士兵越来越多。二当家的手上颇有功夫,几个虎威营的士兵都伤在了他的手下。
土匪们溃逃的溃逃,被杀的被杀,场上只剩下二当家还在坚持。虎威营的士兵将他团团围住,二当家用血淋淋的刀锋指着虎威营的士兵,吼道:“谁来?”
“我!”一个身材魁梧的男子提着一支长火铳,拨开了众人,走到了二当家的面前,正是大家认为已经牺牲了的李大憨。
李大憨肩膀上还带着一支羽箭,箭头和箭尾已经被他折断,只剩下了光秃秃的箭杆。
“啊!”李大憨大吼一声,举起长火铳向二当家的杀去。
李大憨眼睛血红,愤怒将潜能发挥到了极致,一招快似一招,凶猛快捷,气势夺人。
面对凶悍的李大憨,二当家的气为之夺,不到十招,他便败在了李大憨的手下,李大憨愤怒的将刺刀插进二当家的胸膛。
二当家慢慢的倒下,失去了生命的气息,李大憨从他的胸口抽出自己的火铳!然后转身,举起火铳,大吼道:“虎威!”
“虎威!”吼声迅速传遍了整个猛虎寨。
猛虎寨立在寨墙上面的旗帜被取了下来,虎威营的猛虎下山旗在旗杆上迎风飘扬。
叶思文在马跃他们攻下猛虎寨不久之后,便带着大当家来到了这里。大当家看着弟兄们的尸体和被打得残破不堪的猛虎寨,悄悄的流下了眼泪,十几年的基业就毁于一旦。都怪自己贪心啊!招惹了叶思文这一头恶狼,不仅没有得到半分钱好处,还把家底子都赔进去了。
“大当家,你看见此情此景,没什么感触吗?”叶思文叹着气向大当家问道,之所以叹气,是因为他看见了一排摆放整齐的尸体,尸体上穿着虎威营的衣服。
大当家沮丧的说:“胜者为王,败者为寇,俺没什么好说的。”
叶思文摇了摇头,大步向山寨的聚义堂走去,边走边说:“让排长以上的军官到聚义堂来,我有事情问他们。”
很快,各级军官便来到了聚义堂,叶思文第一个问题就是:“这次战斗我们死了多少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