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人边走边说着,这时周长安远远的看见宗泽,赶紧跑了过来,一过来就搂着宗泽的脖子道:“怎样,宗泽。考的不错吧。我想你小子肯定是没问题的。”
宗泽却是不敢说满话的,赶紧道:“这话可不敢说的。就算我认为不错,那还得看主考官的。话可不能说满了。”
周长安道:“行行行,知道你谨慎,那不说了。你回来还没吃饭的吧,走,刚好,去饭堂吃饭去。”
这个点儿也正是吃饭的时候,宗泽让丁全将东西拿回寝室,自己就跟周长安一起去饭堂了。
进得饭堂,好多人。宗泽他们拿着碗筷找了好几桌,才找到有空位。看到这桌上坐了两个人,宗泽他们告罪一声也坐了下来。
碗还没放到桌上呢,只听对面坐着的那人惊讶的问宗泽道:“陈宗泽?你不是考试去了么?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宗泽听到人这样问,很是奇怪,谁人这样问话?一看人,原来是冯仕进。虽是他问话语气奇怪,不过,既然人家问了,那还是要回答的,于是宗泽道:“拔贡考试昨天已经考完了,所以我今天就回来了。”
冯仕进也觉得自己刚才惊讶太过了,赶紧回转语气,笑着道:“这次陈师弟想必能拔得头筹的,为兄就在这儿先恭喜陈师弟了。”宗泽点头谢过他的恭喜。
冯仕进这顿饭直吃得怒火中烧,这陈宗泽的运气也忒好了点,竟然毫发无损的回来了。这冯掌柜办事也太不利了。
好容易吃完这顿饭,走出饭堂后,冯仕进立即对书童知书道:“你今天进城去找冯掌柜,问他究竟是怎么回事。他不是说都办好了的么?”
冯掌柜确实是办好了的,陈宗泽这事,他一直关注着呢,陈宗泽毫发无损的考完了试的事,他第一时间就知道了。
这事儿可得问清楚的。自家少爷那脾性自己可是清楚的很,先前自己是拍着胸脯说办妥了的。现在那陈宗泽竟然能安然无恙的考完?少爷要是知道了,不,这件事他肯定会知道的。陈宗泽一回去,他都会知道的。
他要是知道这事儿自己没办好,不定准怎样对付自己呢。说不得自己这多年资历挣来的西京城的大掌柜的位子就付诸东流了。冯掌柜可是知道这少爷现在在冯家,那是地位超然,简直就是个说一不二的主儿。
看来得赶紧找到焦大问个清楚。可冯掌柜还没找到焦大呢,知书已经找上他了。
“冯叔,陈宗泽今日已经回书院了。而且听说,他还安然考完了全场,少爷让我来问问,究竟是怎么回事?”知书得意的质问着冯掌柜。
冯掌柜赶紧说道:“这事儿,我真是已经安排好了,谁料想那陈宗泽竟然能全身而退,我也奇怪着呢。待我问过焦大后,再亲自来跟少爷说。知书你先回去吧。”
知书冷笑道:“冯叔,我也想就这样回去的,可你知道少爷的脾气,今儿个我要是回去不说清楚,他还不得把我撕了啊。”
冯掌柜知道这知书一向跟着少爷狐假虎威惯了,今日见他那洋洋得意之样,看来不给点好处,今天肯定是送不走他的了。
于是,冯掌柜边赔笑,边递过去了二两银子:“知书你跑了这一路,也累了,这银子拿着去买碗酒喝。劳你跟少爷带话,等我这边问清楚了,就一准儿来给少爷回话的。”
拿到好处的知书,故作为难的笑笑:“冯叔,知道你为难。那我也就不为难你了,我先回去给少爷复命,就说这事儿你也还在查问,待查问好了,就来回话儿的。冯叔,你可要快啊。你知道少爷脾气的。可别让我为难啊。”
冯掌柜见这狗仗人势的家伙终于松口了,赶紧赔笑这连连点头。
送走知书,冯掌柜就赶紧要去找焦大问个明白了。着急的冯掌柜让人守在贡院处,等贡院一收拾完,冯掌柜就找上了焦大。
两人就近找了个茶楼,焦大当然知道冯掌柜找他所为何事。果然,一见面,冯掌柜就质问道:“焦老哥,我听说那陈宗泽安然考完了拔贡试。这可是跟焦老哥你当日承诺的不一样啊。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焦大道:“你们说的,我都照做了,可是,谁曾想那陈宗泽竟然如此警觉,我给他的水跟吃食他动都没动,所以就让他避过了。这事儿可不赖我,只能说那小子运气太好了。”
冯掌柜冷冷道:“焦老哥,你这样做事就不对了,拿人钱财□□。可你钱拿了,灾却是没消的。这银子你是不是该吐出来了?”
听得冯掌柜竟然要自己吐银子,焦大当即冷笑道:“冯掌柜,你这样做就不厚道了吧。虽然事情未成,但你们让做的,我都做了。既然如此,我当然要拿到我应得的。今儿个就算你不找我,我也要来找你的。先前,你可是只给了三十两银子的,这另一半儿,你今天该给我了吧。”
冯掌柜见这焦大竟然还想要剩下的银子,真是气得七窍生烟,当即不客气道:“焦大,你事没办成,竟然还想再要银子,你不觉得太过了?余下的银子你是别想了,先前的银子你也得给我吐出来。”
“要不然,你可别怪我不客气。我冯家的银子不是那么好拿的。要知道,你身为贡院差役头领,竟然敢戕害学子,这事儿要是捅出去,你可是要吃不消兜着走了。”冯掌柜冷笑着威胁道。
听得冯掌柜竟然威胁自己,焦大也不客气的反威胁道:“冯掌柜,我焦大既然敢做这事儿,就不怕拉个垫背的。你说我戕害学子,证据呢?啥都没有。别想唬住我,把我逼急了,我就找上提学大人,说你们逼我戕害学子,我没同意,竟然还来威胁我。你们在西京的生意不小的吧,想来,巡抚大人、提学大人他们是很愿意来主持公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