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全看完信,见宗泽还是一副郁郁的样子。赶紧劝说。宗泽也是惆怅了有一阵儿了,最难受的劲儿已经过去了,想着明天要做的事情还很多呢,实在没有时间伤感的。
于是赶紧坐了起来,对丁全道:“行了,你别说了。我知道的。你过来,我们好好儿说说明天要做的事儿。还有,将你这次去西京做的事儿细细的再说一遍。”
这是大事,丁全不敢怠慢,赶紧走过来,跟宗泽细细的说了起来。
宗泽又听了一遍,先前光顾着店面的事了,没想到这里面还杂有其它的事儿。宗泽问道:“你说这鲁二认识许怀?”
丁全道:“是的。他们认识,鲁二娘子跟许怀娘子走动还挺勤的。他们两家隔得不远,就半里地的样儿。”
宗泽想了想,明日去鲁二那里,如果顺利的话,说不得两件事能一起办了。主仆二人计议好后,宗泽收拾明天要带去城里的银票。又将拿出来的田黄石镇纸放回匣子妥帖的放好。
可青玉笔洗,宗泽却是放在包袱里了。丁全颇是奇怪:“少爷,我们现在银钱已是够了,作何还要拿这呢。”
宗泽道:“你不是听他们说了吗,这肉铺结账很多都是三节再给的,这次不光是盘铺子买宅子的钱,还要周转用的呢。虽说这些钱也尽够了,但还是再多点才让人放心。”
第二天一大早宗泽二人就往鲁二那儿去了。
宗泽一见鲁二这地方,不错,丁全真是没看错,这地儿用来做肉铺是再好不过的,前面做铺面,后面做杀场,旁边还能住家,到时,陶大叔一家来了,也有地儿住的。
宗泽很是满意,就跟鲁二谈起价来。鲁二说是要两千两,不过,因为没有经过牙子,可以再少个二十两的。
宗泽听完,当即道:“鲁二哥要养活这一大家子,也是不易。在外做买卖也要讲究个人情的,现鲁二哥有急难之处,我也不能趁火打劫的。你这要价也很是公道,我也不还价了。就两千两吧。先前丁全给的十两订银也不用扣了,就算做我送鲁二哥带家小回老家的盘缠吧。”
鲁二一听,赶紧推辞:“那怎个行,不能如此占你便宜的。”宗泽笑道:“鲁二哥言之差矣,这怎能说是占我便宜呢。你回乡,我赠程仪不是理所应当吗?”
见鲁二还要说什么,宗泽一抬手拦住:“鲁二哥,你我时间都紧。就不要再在此事上过多纠缠,我们赶紧来说下接下来的事情。”
鲁二见宗泽真是实心想给,恐引人不愉,也不敢再过多推辞的。心中直道,难得有如此仁义的买家,打定主意,这次帮着他们将店铺立起来自己再走的。
宗泽跟鲁二定好交盘时间,又请来中人,立好契书,又一起来到衙门记了档盖了官印。今天银钱花的到位,事情办的很是顺利,这一应事务办完才不过半天时间。
事情办完,宗泽又给中人银钱,又请了大家一顿酒。见宗泽如此上道,这中人也道,他日宗泽的店铺如有难事,尽可取找他的。
吃完酒,鲁二又邀宗泽去他家坐坐。宗泽想着还有事托他呢,遂也不推辞,真格的又来到鲁家跟鲁二说起话来。
见鲁二他们回来,鲁娘子赶紧端了茶来:“事情都办妥了?你们说说话儿,我去做点饭菜上来。”
宗泽赶紧拦住她:“鲁二嫂可别忙了。我们已经吃过了。”鲁娘子看向鲁二,见鲁二也说吃过了。笑道:“你们已经吃过了?这可怎么行,客人来了怎不在家吃饭的呢。陈公子你今儿个晚点再走,可是得吃过饭才能走的。”
宗泽没有搭话,接到宗泽眼色的丁全赶紧笑道:“鲁嫂子,可是不敢麻烦你的。你今儿个早上不是说要去许家看看去的么。怎好耽误你时间。”
鲁娘子道:“我已经去过了。唉,你可别说,他们这两口子见天儿的吵,不知道吵个什么劲儿。老说银钱不够花。钱嘛,这东西哪有够花的时候的,多有多花的,少有少花的也就是了。”
丁全道:“这有什么好吵的,他不是有个当官儿的姐夫么?让他姐夫安排个差事给他不就有钱了么?”
鲁娘子道:“他姐夫已经给他安排了一个,但他们还是嫌银钱少的。”丁全道:“那就让他姐夫再安排个有油水的不就行了吗。你不是说,他姐夫特别怕他姐姐的么,让许怀找他姐姐闹就是了。”
鲁娘子一听,是这个理儿,让许怀找他姐夫去闹好了,免得见天的儿闹许娘子。这许娘子被闹的天天儿的哭,可真是可怜的紧。鲁娘子心中有事,敷衍了几句就要急着出去。
宗泽一见,看来,鲁娘子要去找许娘子说话了,接着又是一个眼色。丁全借故先出去了,鲁娘子接着也出去了。屋里只余鲁二跟宗泽说话。
且说,鲁娘子刚走出巷子不远,就有个乞丐拦到了面前:“是鲁娘子么?”
鲁娘子还道是这乞丐要讨钱呢,赶紧不耐的挥手:“走开,走开。”。这乞丐赶紧说道:“鲁娘子,小的不是讨钱的,是有人让我送封信给你。”边说边将手上的信递了过来。
鲁娘子奇怪的不行:“给我的?”那乞丐道:“这信不是给你的,是让你带给许怀的。说是让你放心带去,保证许怀见了高兴的很。”鲁娘子疑惑虽是疑惑,但想着左右不过一封信,带给他们也没什么的。于是真格的将信带去了许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