芝兰轻轻叹气。
白衣道:“真不明白,你委屈什么?公子伤势刚好,便赶过来看你,你却一副冷若冰霜,拒人千里的样子,怪不得我的主人黑岩要发脾气呢!”
芝兰苦笑,自嘲地道:“我还要如何?他骗我心,辱我身,拿鹤儿与相公的生命要挟我,让我吃,我便吃,让我喝,我便喝,我已软弱至此,他还有何不满意?如若他真心对我,我,我也不会……”
“公子是真心抑或假意,对夫人来说应该无区别才是,以白衣看,若有机会,夫人会恨不得杀死公子。”
芝兰选择沉默。
白衣一耸肩,“夫人请用饭吧。”
晚上,芝兰做起了噩梦,全身被一只蟒蛇缠住,挣脱不开,眼见着巨蟒张开血盆大口,逼向其喉咙,芝兰尖叫着挣开眼睛,终于醒了。
“怎么了?”
听到声音,芝兰这才发觉,身侧躺个人,是金乾坤。而自己的身子正被他的腿与胳膊压住,怪不得会做此噩梦。
温热的手掌抚上她的额头,“做噩梦了?出了一头的汗。”
芝兰全身僵直,“还好。”万万没有想到,金乾坤会出现,以前真相没有挑明,芝兰虚与委蛇,忍着与他共处一室,而且他那时毕竟还是赵贤文的相貌,但是现在,身侧却躺着个妖艳至极的男人。芝兰咬了咬唇,身体想往内侧挪一下,“啊!”轻呼一声,身体被金乾坤抱得越紧了。
没等芝兰反应过来,炽热的呼吸扑向颊面,心一惊,想侧头避过,“别……我,我……呜……唔……”嘴巴被对方的舌尖擒住,同时,金乾坤翻身压了上去。
芝兰使劲全身力气挣扎,然而浑身的力气好似被抽干了似的……
金乾坤的嘴唇移向脖间,芝兰大喊:“你放开我,放开……”
挣扎的双手被金乾坤按在两侧,耳畔传来他略显低沉的声音,“别反抗,我不想伤你……等孩子生下,我会放你自由,但现在……你是我的……”说着撕开芝兰的肚兜与亵裤,欺身而上……
他本是修炼千年的蛇精,因法力高深,在妖界高高在上,肆意洒脱,虽有情欲,却是一心修炼,从不为任何事物驻足留连。芝兰是唯一让他有与之做一世夫妻念头的人。一世只有短短数十年,对他来说只是弹指一挥间的事,即使一眨间的时间,对他来说也是首次,他虽法力深厚,对情欲对象却从不用强,向来温柔体贴。
千年来,也曾与人类女子欢好过。对方知其真实身份也未曾厌恶,反而想与之天长地久的生活在一起。最初两年恩爱过后,情爱消失,他便选择离去,为怕其伤心,帮其抹去与他有关的记忆。
而芝兰却是千年以来唯一对他有嫌恶感的女子,他化身成人在世间也生活多年,自然知晓世间的伦理道德,女子看重贞德。但,在他看来,芝兰与赵贤文之间却是兄妹之情,成婚不久,赵贤文便被征兵入伍。又长时间分离。男女之情应该少之又少才对。
他与芝兰欢好,却感觉她在房事上犹若处子,若非早就确定,还真难相信,她是分娩过的妇人。金乾坤是妖,对女子是否完璧自然不会在乎,更多的则是彼此之间的欢愉程度。
但对芝兰他却有一种强烈的占有,究其原因已经说不清楚,只是在日常相处,一点一滴中,金乾坤发现自己越来越受她的吸引。她的一颦一笑,一举手,一投足,无不牵动他的心。继而有了以前不曾对其他女子有过的念头。
本以为对她只是一时贪欢,察觉出芝兰对他的防备时,是有过抹去她记忆的念头,但却心有不甘,他金乾坤肆意多年,却从没有为了得到一个女子而去抹其记忆的。
其后,他便讨其欢心,体贴入微,想着早晚她会心甘情愿地投入他的怀抱。却不想,芝兰为了逃离,竟狠心让他喝下带有灵气的茶水,险些毁了他修炼多年的法力。当时他真是心冷至极点。
他金乾坤也是性情高傲之人,宁为玉碎不为瓦全,若非芝兰怀其骨肉,他当真会将其抛下,生死由天。
芝兰怀其骨肉是别有目的,金乾坤自然知晓。自己天劫将至,掐算出是情劫后,金乾坤便一直不安,若说他会为了芝兰而丢掉性命,他是万万想象不出的,但天意不可违。芝兰现在既是害他之人也是唯一能救他之人。
或许,他该听黑岩的话,将芝兰除去,这劫自然就解了。可如今芝兰怀了骨肉,他是万万不舍。这莫非就是天意?
金乾坤心有不甘,爱她不得,又动她不得。千年以来,还能未有过这般不从掌控的情况,加上芝兰一直对他厌恶,恨不得他早早死去一般。
金乾坤拥着芝兰,便觉得浑身舒畅,贪恋着望着她的睡颜,想着或许真的会为这个女子丢弃生命也不一定,却突然听到,芝兰睡梦中,大骂他滚开。
他心里一冷,却强忍着没表现出来,哪知芝兰醒后,拼命地想躲开他。金乾坤一气之下便用了强……
芝兰的反抗意识,在金乾坤说出孩子两个字时,便陡然崩溃,孩子都有了,抗拒何用?这身子早就是他的了!无可奈何之下闭上眼睛,任由眼角的泪滑落枕畔……
第8章(1)
“你肚子又痛了是不是?”白衣居高临下地望着浑身冒冷汗,蜷屈在地的芝兰。
芝兰慢慢抬起头,看了白衣一眼,接着咬牙撑起自己的身子,摇晃着往想床铺走去,却因肚子那撕裂一般的剧痛,而再次跌倒在地。
白衣淡淡地一蹙眉,接着伸手轻轻一扶,芝兰的身体便已飘落到床铺之上。走过去,拾起一旁的被褥给她盖上,“真不明白,你性情这般倔强,公子到底看上了你哪一点?”
芝兰闭眸无语,只是忍耐着身上的疼痛过去。
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