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建安跟常海林都是本地的,除了常海林家里就剩下他一个了,陈建安家里那是有兄弟姐妹的,今天年三十在自家过了,明天就有人到他这来拜年了。
就算现在这个时期比较特殊,过年的时候正常走动还是被允许的。
陈建安这个位置不算低了,不会少了来拜年的人。
陈建安见状站起来:“哎呀,光在这闲谝,等下家里的女同志该有意见了,我回去瞅瞅看,能不能给搭把手!”
孟今章竖起大拇指:“还是陈副主任觉悟高啊!”
常海林也跟着站起来:“那我得像陈建安同志好好学习。”
他们家这会儿冰锅冷灶的,除了他就是瘫痪在床上的老娘。
黄琴硬气的很,直接申请年底加班,住在车站值班室里了。
他就要看看她能硬气到什么时候。
孟今章说的没错,什么都是互相的。
他不能否认黄琴这么些年给他生儿育女辛苦了,但是人活在这个世上谁不辛苦?
他为了她能有一份体面的轻省的工作低三下四的求人跟人赔尽了笑脸他就容易了?
他挖空心思往上爬想让家里人过的好一些他就容易了?
她要是硬这么刚,常海林觉得自己也没什么不忍心的。
人的内心都是软的,伤多了那也就由不得自己说变硬就变硬了。
他的耐心只允许他等到正月初六上班。
许清华没看见菖蒲,进去看了一眼,顺手把提来的口袋放在了堂屋桌子上。
菖蒲半天才抱着孟天冬出来。
天气好,也大一点了,不像是小时候那会儿吃奶就能哄着睡了,开始向往阳光下的世界了。
出去就被孟今朝给接了过去,喊了孟今章一声:“走了,带你家小崽子出去转转!”
孟今章懒洋洋的起身跟了上去,家里就剩下妯娌俩了。
许清华问菖蒲:“还需要弄什么吗?”
“昨天都收拾好了,今天什么都不需要准备了。面我也揉好醒那里,等太阳过去一点了收拾起来快的很。”
说完起身回屋把针线篮子抬了出来,坐在太阳地里继续纳鞋底子。
许清华进屋从带来的口袋里面拿了一顶红色的毛线帽子。
“给天冬的。”
跟孟月宁一样的大红色,只是样式不一样。孟月宁是个兔子耳朵,这个在最上面坠了个毛线球球。
“真好看,二嫂你这手可真巧。”
“嗐,这是什么值当夸奖的事,你主要被孩子缠着,但凡他大一点你有时间你也行,这个上手也很快。”
“我会一点,早先在基地的时候我们卫生院有个地区过去的大夫,姓林,她就喜欢织毛衣,我跟她学了学,还给孟今章织过一双毛袜子。
不过因为县城那边比较偏远,在百货大楼也没看见有卖毛线的,所以就从来没尝试过要去织点别的。
关键是,我想到了围巾,毛衣,袜子,就没想过还能织帽子,还能织这么好看。”
说完,收了起来:“最重要的是,我过年都没给月宁准备礼物。”
她完全没有记起来这一茬,明天早上包个红包给小丫头?
“听听你这话说的,她早晚在你这混吃混喝还不够,你还要给她准备礼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