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旧是胡立安去接的人。
大包小包的一进家门,家里一下子就热闹起来。
永安拿着书坐在阴凉处,听见声音抬眼就看见了两个似曾相识却又不能完全记起来的人从外面进了院子。
四岁的苏木苏叶都去了学校,在托儿所待着。
家里现在就只剩下永安。
朱慧芸自己带着,他学的东西不比哥哥弟弟少,但是小小的人身上却带着一股子挥不去的寂寥。
“永安!”
孟今朝喊了一声。
永安疑惑的看着他。
孟今朝将手里提着的行李丢在门边上大步朝他走过去,俯身伸手:“永安,我是爸爸!”
永安愣愣的看着他,随后又看着身后眼巴巴望着自己眼里已经有泪光的女人,本能的往后缩了缩,回头看着从屋里出来的朱慧芸,不安的喊了一声:“奶奶!”
朱慧芸微笑着看着他:“去吧,我们永安的爸爸妈妈回来了!”
永安再回头看着朝自己伸手的人,迟疑了片刻,随后丢了手里的书扑了过去,喊了一声“爸爸”哇的一声就哭了出来。
回来首都的时候那会儿他还小,一晃这就是三年,他几乎记不起来自己的爸爸妈妈是个什么样子的。
奶奶时不时会拿照片给他看,他也知道,他跟哥哥和弟弟一样,都是有爸爸妈妈的孩子,只不过他的爸爸妈妈在很远的地方回不来。
虽然爷爷奶奶很好,三叔三婶也很好,但是他也是个想要爸爸妈妈的孩子。
一家三口重逢是一件让人开心到落泪的事情。
朱慧芸鼻子反酸,出去帮着把行李往屋里拿:“从老三带回来之后他就没这么哭过,就算是生病不想喝药也只是很小声的。”
这话说的夫妻俩更加的难过。
几个人七手八脚的把带回来的行李提进了客厅暂时堆放在角落里。
也不着急收拾。
刘姨给泡了茶。
许清华从丈夫手里把孩子接了过去抱在怀里拿了手绢出来给他擦眼泪。
“老三跟阿蒲都还在单位没回来。你爸爸虽然还没退,但是也算是半退的样子了。虽然没有之前那么忙,依旧是准时准点的去准时准点的回来。”
孟今朝问:“爸身体还好吧?”
朱慧芸轻笑道:“好多了。阿蒲可是花了好些心思,吃的,喝的,泡的什么都给用过。这会儿起码能睡个整觉。休息好了,精神自然就会好很多。”
早先负责他身体的医生也挺好,但那是个讳疾忌医的老倔驴子。
后来菖蒲回来了,公爹始终是不好拂了儿媳妇的面子,倒是坚持了一段时间。
就这一段时间让他感受到身体往松快了在变化,也就不由自主的信服了。
“其他几个都去上学了,永安在家,但是什么都有教他。上一次生病到现在已经有快差不多三个月了,阿蒲说不打算送他去托儿所,等到大一点或许能再好一点,有个七八岁的时候送去小学会更加稳妥一些。”不过这会儿孩子的爸妈回来了,要怎么安排就得他们自己看着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