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边到了冬天那是真的冷,要是遇上天气不好,早早的就开始下雪。
一冬天都不敢出屋子。
两个人吵了一架,黑天半夜的孟舒音跑了。
他冷静下来想了想还是出去找人了。
那种冰天雪地的天气晚上跑出去是真的会死人的。
家里没有大人在,孩子醒了到处找不到他们,从床上下来开了门跑了出去。
还好跑出去没多久他们就回来了,不然可能看见的就是孩子的尸体了。
但是就是这样,孩子浑身依旧被冻的发青,抱着捂了一晚上都没捂暖和,天要亮的时候总算是暖和了一些,却是因为开始发烧了。
这一病就再没好起来过。
孩子身体不好,孟舒音依旧我行我素,只要一开口总是把责任推给他。
认为要不是自己跟她争吵她不会离家出走,孩子就不会生病。
这一年里他真的觉得很累,很多时候他感觉都要坚持不下去了。
他的理想就是把羊毛加工厂做大做强,做到全中国各个地方去,让羊绒线,布料,走进千家万户,成为每一个老百姓都能用得起的东西,而不是去办公室里早上开一个会下午开一个会,每天干那些打口水仗的事情。
但是到了这一步,孩子跟他得到理想没办法兼顾,他只能放弃一样。
孟先念点到为止:“对,有问题就去面对问题,好好谈谈。如果有什么困难,随时来找我。虽然年纪大了,你们年轻人的事情我们也不懂,但是很多时候也还是多少能帮一点忙的。”
“谢谢爸爸。”
孟先念拍了拍他:“我这两天都会在医院里,舒音要是来了,你记得跟她说一声,让她过来看看她妈妈。”
他有话要问问。
虽然有可能得不到自己想要的答案,但是还得问啊。
儿活一百岁,长忧九十九。
回了那边病房,朱慧芸还在跟菖蒲说话,说的是孟舒音跟孟今辰小时候的事情。
菖蒲在一边静静的听着,时不时点点头附和一下表示自己在听,并不多话。
孟先念进来,话题就终止了。
“阿蒲在这边有地方休息吗?”
“有,我有一间办公室,里面有休息的地方。”
“嗯,那去吧,忙了一天了,去歇歇。你妈这边我照看着,有什么事情我会让人去喊你。”
菖蒲应了一声离开了病房。
孟先念在病床边上坐下来:“我瞧着你像是好多了。”
“是好多了,喉咙也没有中午那会儿疼了。阿蒲说要是明天不会再发热,应该就没有大碍了。嘉和,药用了吗?”
“用了,我看着华庭哄着他睡了才过来的。”
“老孟,不是我多想,他们夫妻俩是真的有问题了。这么大的事情他甚至连舒音说都不说一声。”
“我知道,我也看出来了。但是看出来又能怎样?我们做父母的盼望儿女好,但是我们盼望的好就真的是为他们好吗?他们如今成家立业是大人了,自己的事情自己心中有一本账,不管他们要怎么去处理,我们能做的就是袖手旁观。这个词不是什么好词,但是有时候这种事情能做到袖手旁观不去指手画脚已经是不给他们添乱了。”
“我没有要责怪他的意思。”朱慧芸深呼吸一口气:“我只是觉得他们夫妻之间的问题很严重。我担心舒音。她到底知道不知道她的婚姻已经有问题了,她到底在干什么?
这个世上的两个人结了婚走到一起风风雨雨的时间长了总有矛盾,说要做到恩爱不移那是很有难度的,但是起码的也该做到相敬如宾相互理解和支持。她都三十多的人了,孩子都那么大了,如果真的走到那一步她后半辈子要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