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胖家的完全忘了,要去追究扣儿打翻她篮子的弥天大罪。
眼看这老汉,居然敢来捋胡须。
指着老李头的鼻子骂道:“戏文里都说,一笔写不出两个李字,你们五百年前,就是一家。”
“你还不承认,自己心长歪了?”
“还有了,昨天我还看见,你用鞋底抽你家二小子,口口声声叫他“小畜生”来着,怎么就不能往一起扯啦?……”
听了这般奇谈怪论,围观的众人无不哈哈大笑。
这婆娘出了名的牙尖嘴利,李老汉不合捅了马蜂窝。
眼看着斗嘴不是对手,老脸涨的通红。
大喊一声,把手里的豆腐往地上一摔,冲过来就要揪她发髻。
旁边的人,赶忙拉住。
刘胖家的得意洋洋,胸脯挺得老高,就像那只红冠子花毛大公鸡。
见李老汉这般自不量力,一把老骨头,还想跟自己动手,来个先君子后小人?
二话不说捋起袖子,把装着大公鸡的筐子,往陈子灿怀里一塞。
“小伙子,帮我抱好,别跑了,看老娘今天不打他个鸡飞……”
陈子灿连忙拦住她:“哎呦大婶,谁不知道您文武双全?”
“他那鸡肋,哪里当得住您老的铁拳?”
“您消消气,消消气!”
见有热闹可瞧,四周人都聚拢过来,围的里三层外三层。
其中有人笑道:“让我说,怪只怪,那河边还拴着头母牛。”
“这阳春三月的,猫儿都发春,要不是它,两个公牛咋会顶起来的?”
“要赔,县太爷该将那头母牛赔给人家才对……”
众人又都大笑。
其中又有人阴阳怪气地喊:“那刚才刘胖家的母牛,和李老汉家的公牛,又是咋顶起来的?”
“难不成,是为了你这头蠢牛?”
人群中一阵喧闹,笑骂声四起。
刘胖家的气的浑身肥肉乱颤,又忘了要和李老汉放对。
叉着腰,跳着脚对着人群里乱骂,唾沫星子横飞。
陈子灿怀里抱着只大公鸡,背上还趴着个小姑娘,感觉自己像个傻子。
伸伸被扣儿勒的快喘不过气的脖子,凑到耳边,笑着对刘胖家的说:“大婶,您这鸡卖的吧?”
“多少钱?”
刘胖家的像中了魔咒,立刻停止了叫骂。
转过脸,一双凶戾的三角眼,又变的笑眯眯的。
“小兄弟,你要买鸡?”
“我这鸡,是山上吃草捉虫的草鸡,味道好的很。”
“这都养了两年了,足足五斤八两,三——四十文大钱,少了不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