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后,不由起了几个鸡皮疙瘩。
他打了个寒噤,抬起头,就对上了人群中无数道眼光里,齐大郎那双无比冷酷阴狠的目光……
只看了一眼,闵敬宗慌忙垂头避开,心脏砰砰直跳。
他一直在那里,他在看着我。
他在警告我,他在威胁我……
他是闵敬宗最后的希望,也是闵敬宗永远的噩梦。
陈子服当堂宣判:廪生高信之,系受闵敬宗无端诬告,今为其昭雪,当堂释放。
廪生闵敬宗,因蓄意诬告他人,着笞一百,暂时收监。
上报怀庆府,待按察使秋审核准后定刑。
另,生员陈子灿,因诬告他人,着笞二十。
念其初犯,又有生员身份,并有县学杨教谕为之担保求情,姑且免杖逐出。
这场曲折离奇的审判,县令陈子服未动一刑。
判决清楚明了,公正无私,别说围观的群众,就是杨教谕,也不得不心服口服,赞一声“好官”。
配得上这县衙正堂上“正大光明”,四个字!
陈子灿面带微笑,施施然走出大堂。
跟刚刚释放出狱,形容憔悴的高信之双手紧握,一时都激动的说不出话来。
高信之热泪满眶,抓着陈子灿的手不住摇晃。
良久,颤声道:“兄弟,谢谢你!”
他张开双臂,正要将陈子灿抱起来,身后,却传来一个黄莺般清脆的声音:“哥哥——”
高信之呆住了,缓缓转身,就看见那张他在地狱里也朝思暮想的脸。
无论何时,无论何地,那是他心里最柔软的宝贝,也是他最坚硬的铠甲……
“燕儿……”
两个年轻人相拥着,笑着,哭着……
人群自动为他们让开,留下一片空地。
就连最古板的老人,也都会心地笑着。
大家的眼中,无不带着喜悦,带着温暖,带着祝福……
高信之和小燕儿站在这小小的孤岛上,感受着彼此的悸动,彼此的心跳,彼此的温度。
周围是汹涌的人海,嘈杂的浪潮。
但这一刻,整个世界,除了他俩,没有别人!
那边,衙役们已经将闵敬宗按倒在地。
当堂扒下裤子,露出白生生软糯糯的屁股,准备用刑。
吃瓜群众们看见这两瓣琼瓜般的粉臀,又兴奋起来,哄闹着挤上前去。
正在此时,一个长衫老者挤进公堂,大喝道:“且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