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料却在这上林镇,刚好遇到陈子灿逮住了齐大郎。
到了修武县衙,齐永康看到跪在堂上的闵敬宗,再看到那张他亲笔写下的状纸草稿,没做任何抵抗,对所有指控,都痛痛快快地全部承认了。”
“根本,就不给陈子服对他用刑的机会。
阴森幽暗的县衙大牢里,齐大郎盘腿坐在角落里,闭着双眼,有如老僧入定。
其它的犯人,都离他远远的。
对面一丈多远的木栅后面,闵敬宗,却一直用满含愧疚的眼神看着他。
犹豫再三,他扶着栅栏,慢慢站起来。
那条右腿虽然接好了,上了夹板,一挨地,还是钻心的疼。
但他皱着眉,一声都没吭。
一跳一跳地走到前面,趴在木栅缝隙里,轻声呼唤:“大郎,大郎,你还好吗?”
齐大郎一动不动,恍如未闻。
“大郎,我知道你怪我,可,可我也是没有办法呀!”
“大郎,我对不起你,你,你别怪我,呜呜……”
闵敬宗说着说着,忍不住哭了起来。
齐大郎,却像是睡着了。
其实,他的心里正在飞速的盘算,眉头时而微皱,时而舒展……
齐大郎和闵敬宗不同,他,从来都不是个认命的人。
旁边栅栏里,有个大汉伸着懒腰,从草堆上爬起来。
用两手分开满脸的乱发,恶声恶气地吼道:“谁他娘的在这里哭丧?”
“打扰老子睡觉,我把你屁股……”
“嘘!”
有人低声道:“魏赖子,小声点,那边,看到没?齐大郎……”
那魏麻子“啊”了一声:“齐,齐大郎?哪个齐大郎?”
“叫你小声点儿。”
“还有哪个齐大郎?”
“宁向东山斗虎狼,莫惹西城齐大郎!”
魏赖子又情不自禁地“啊?”了一声,比上次更大声。
忙不迭地捂住嘴,小声问:“他?他怎么进来的?”
“我哪知道?你自己问他去呗。”
“靠!”
魏赖子坐在草堆上摇摇头:“我哪敢去招惹他。”
“唉,周相公,你说,这小小的县衙,能关得住他?”
周相公冷笑了一声,没有说话。
魏赖子却好像很有兴趣,不愿意放过这个激动人心的话题。
毕竟,在这阴暗潮湿的大牢里待久了,无聊,才是最可怕的酷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