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仅凭一件沾染了血迹的衣物定案,未免草率。”
“而且,我看这供词,似乎也颇有蹊跷。”
陈子服点了点头:“此案除了血衣,全凭各方口供。”
“当时,也曾在县里闹的沸沸扬扬,我来修武时,还时有耳闻。”
“据说,这位汪佩韦,是修武县有名的商人,家资丰厚,人皆称之为汪大先生。”
“他每年,都要往京里,或湖广去一两趟,往来贸易。”
顿了顿又道:“本案中涉罪的妇人,正是他的妻子陈氏。”
“听说,是娶自江南大户人家,举止娴雅,知书达礼。”
“三年前的春天,汪大先生告诉家人,自己要进京一趟,贩运货物,还要收些账目。”
“他雇了个本地的车夫,叫孙老二,约定了清晨起行,就在北门外汇合。”
“第二天东方未白,汪大先生就告别妻子,骑马出门。”
“陈氏自称,送丈夫到门口,就栓上房门,继续睡了。”
“结果,到天光大亮,陈氏正在洗漱,忽听有人拍门。”
“陈氏因家中没有男人,就没有理会。”
“那人却在门外高喊:‘大娘子,我在北门外已经等候多时,大先生怎么还没过来?”
“再晚,可就要错过宿头了……’”
“陈氏听见好像是车夫的声音,连忙开门,告诉他,丈夫一早就出门去了。”
“但孙老二说,自己根本没看见汪大先生的人影。”
“于是街坊四邻分头去找,下午时分,在城南的树林里,找到了汪大先生的马。”
“但人和行李,都消失不见,从此杳无音讯。”
“他家里到处找了两天,活不见人死不见尸,只好报了官。”
“那时,叶知府是修武县令,他将陈氏拘来,用刑拷打。”
“但她始终坚持说,自己不知丈夫去向。”
“于是,叶知府就拘来汪大先生的邻居和亲友,一一拷打。”
陈子灿叹了口气,更肯定,此案必有冤情。
重刑之下,什么口供得不到呢?
陈子服继续道:“后来,案情果然有了转机。”
“汪大先生的族叔说,汪大先生在家日少,出门日多,自己曾亲眼看见,陈氏与陌生男子来往。”
“这次,多半是恋奸情热,因此借着机会,勾结奸夫杀死亲夫……”
“叶知府大喜,立刻再次刑讯陈氏,让她招出奸夫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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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陈氏一口咬定,自己清清白白,并没有什么奸情。”
“就在此时,另一条线索出现了。”
“汪大先生家斜对门,住着个邓媒婆,她供认,确实有个人非常可疑,具备杀汪大先生的动机。”
“她说,一个多月前,秀才周至成来到她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