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口供已经完备,只缺证物。”
“于是,叶知府继续刑讯周秀才。”
“周秀才熬不过,说,有杀人时所穿的血衣一件,藏在家中。”
“至于尸体,已经扔进了河里,不知所踪。”
“叶知府派人去他家中,去取血衣。”
“但搜遍了周家,却一无所得,只好又回来逼问周秀才。”
“周秀才说,那血衣所藏之处,别人都不知道,只有他亲自回去,才能取出。”
“叶知府命衙役押着周秀才回家,周秀才对母亲低声说了几句话。”
“周母哭着进屋,果然,不多时拿了件染血的衣物出来。”
“叶知府再次上报,这次,按察使衙门秋审,同意了将陈氏和周秀才,以因奸杀人罪处斩。”
“案子报到刑部,也顺利通过。”
“前些日子,我已经收到朝廷公文,这二人由皇上亲笔勾决,将于秋后问斩……”
陈子灿又惊又喜,急忙问道:“你是说,这陈氏和周秀才,至今还关在狱中,他们都还活着?”
“活是活着,但,也离死不远了!”陈子服叹息道。
陈子灿不再说话。
仔细将案卷又看了一遍,喃喃地道:“果然是杨乃武与小白菜!”
“这过程,这遭遇,怎么看,都似曾相识!”
陈子服心中一动,确实,细想起来,这陈氏与周秀才因奸杀人案,和刚才陈子灿说的杨乃武与小白菜,两者无论情节,境遇,都隐隐相合。
难道,冥冥之中,真的自有天意?
想到这里,他连忙问道:“子灿,听你说,那杨乃武与小白菜,也是最后一刻,才得沉冤昭雪?”
陈子灿有些神不守舍,手指轻叩着案卷,好一会儿,才“嗯”了一声。
陈子服大喜,叫道:“果然,哈哈,这就是天意啊!”
“子灿,你偶尔听过的话本,又偶尔记在心里。”
“再偶尔想起,居然与此案如此相似,你说,这不是天意是什么?”
“啊?”
陈子灿回过神来,都什么跟什么啊,这也太能扯了!
但看到哥哥那兴奋劲儿,他也没说什么。
“子灿,据你所言,案子的关键,在于发现,小白菜的丈夫并非中毒。”
“那,有没有这种可能,就是,陈氏的丈夫并未身亡?”
陈子服一边对照杨乃武的故事,一边天马行空地开始头脑风暴。
陈子灿失笑,摇了摇头道:“你这真是异想天开啊!”
“我看,这位踪影皆无的汪大先生,多半是死了。”
陈子服犹不死心:“为何?”
“他若活着,不可能全无音信。”
“他若远行,也不可能舍弃马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