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鹤鸣看看陈子灿。
陈子灿已经快步过去,将她拉起来,扶到椅子上坐着。
轻声问:“头还晕吗?”
“要不,先去床上躺着?”
“想吃什么,你就说,唯一没放药的那张糖饼,叫你吃了,现在,你可再没吃的了……”
陈子灿这是在告诉她,除了跟着他们,她,已经无路可走。
荷花抬起眼,惊慌地瞥了他一下。
又垂下头去,摇了摇头。
陈子灿倒了杯茶递给她:“那两个在半道上接应你的,已经埋在树林里了。”
荷花浑身一颤,仿佛想起了一个噩梦,眼泪簌簌地掉了下来。
扣儿用手巾替她擦了擦:“姐姐,你别怕。”
“少爷和哥哥都是好人,童三哥也是好人,他只杀坏人的!”
荷花抬起头,泪眼婆娑地看着扣儿:“你,你还叫我姐姐?”
“姐姐——,我,我不就是个坏人吗?”
扣儿叫起来:“你怎么可能是坏人呢?”
“少爷说了,姐姐只是被他们打怕了,被逼着做坏事,我们不怪你的……”
“可是,可是,姐姐是真的做过坏事的,对不起——”
荷花越想越难过,捂着脸大哭起来。
等她哭得累了,陈子灿叹了口气:“哭有什么用?现在,你需要赎罪!”
“碾子胡同孙二姐家,还有你们骗来的姑娘吗?”
荷花使劲摇头:“没有的。”
“这次,我们才刚来两天,转庵大师说,他只要最好的货色……”
她忽然想到说错了话,赶忙住嘴。
陈子灿背负双手,踱到她跟前:“所以,你们就盯上了扣儿?”
荷花慌乱地摇着手:“不,不是的,不是我盯上的。”
“是陈大业,他,他说这个小妹妹能卖个好价钱,还说,还说——”
陈子灿凑近她,盯着她的眼睛,声音却显得遥远,空洞。
“他还说了什么?”
荷花似乎被他黑亮的眸子吸引了,脱口道:“他说,扣儿的哥哥,也是难得一见的好货色。”
“有很多大人物,喜欢这个的……”
陈子灿转过身,用拳头堵着嘴,似笑非笑地,看着满脸尴尬的王鹤鸣。
“他们还说,像你这样鲜嫩的童子鸡,转庵大师才是最喜欢的。”
“他庙里,养着十几个呢……”
荷花接着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