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月白轻笑,随手端过他的茶杯喝了一口。
楚渊冷冷看他一眼,“有事?”
“没事便不能来?”
段月白放下茶杯,“我帮你如此大一个忙,请喝杯茶总是应该的。”
“帮我忙?”
楚渊嘲讽,“各取所需的交易,你要西南封地,我要西北平患,又何必给自己这么高一顶帽子。”
“想要将西南脱离楚国据为已有,我有的是法子,即便是你不想给,我也能起兵硬抢。”
楚渊啧啧,“倒是你,若没有我帮忙,怕是三五十年也平不了西北之乱。”
“段白月!”
楚渊大怒,“你休要欺人太甚!”
“明明就是皇上先挑起话题,我只是顺势闲聊而已。”
段白月从腰间解下一壶酒,“可有杯子?”
楚渊冷哼一声,权当是没听见。
段白月也没在乎他的坏态度,自顾自坐在桌边饮酒,手里翻着一卷羊皮地图。
楚渊皱眉看了一眼。
“西北边境图。”
段白月嘴角微扬。
“条件。”
楚渊语气冰冷。
“什么条件?”
段白月失笑。
“拿出此物,无非又想要做交换。”
楚渊眼中怒极,“朕已经答应平乱之后将西南割让,取消每年金珠纳贡,甚至还给了你无数锦缎金银,还要做甚?!”
虽说身为皇子,楚渊的帝王之路却走得并不顺畅。刚刚即位之时灭外戚平北疆,已经耗费了大量兵力财力,近几年虽说国内逐渐平稳,却依旧朝中无将国库亏空,军队也人数不足。偏偏西北众藩国又死灰复燃蠢蠢欲动,此时若是众部落联合南下,那对楚国而言无异于一场浩劫。
所以在深思熟虑之下,楚渊不得不选了一条相对平稳的路——以割让西南为条件,换得段白月答应演一场戏,先假意与楚国交战,让西北众部落以为楚国已经兵力空虚,从而使得其挥兵南下。而段白月早在几个月前,便已经暗中抽调军队,与楚国大军一起隐匿驻守在了西北重镇。
西南这场战役,原本也只是个幌子而已。
“李铁手最近可与你说过什么?”
半晌之后,楚渊开口问。
“他能跟我说什么。”
段白月冷笑,“无非就只是西北放在西南的一颗棋子,巴不得挑起你我两方战事,他好渔翁得利,你还能指着他主动告诉我实情?”
“若是没事,你可以回去了。”
楚渊站起来,“朕要歇息了。”
“每次赶我都是同一句话。”
段白月啧啧,“还能不能有些别的。”
“朕已经派人去日月山庄接你的弟弟了。”
楚渊懒得与他纠缠,“大概再过二十多天便能见到,朕早就说过不想拿他做人质,这下你放心了?”
“对你我自然放心。”
段月白一笑,“不过话说回来,弟弟我有一个便已足够。剩下那个小鬼刁蛮任性又不讲道理,我倒巴不得你帮我养他一辈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