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苏致若迈着两条长腿往办公室走去。
“我看到你和一个其貌不扬的女人神态亲密地一起买东西,还是些食材,这不就是同居的证据吗?我很好奇,你怎么会跟一个女人住在一起,还给她煮饭做菜……最后结账还是那女人付的,所以就稍微调查了下。”
苏致若呆了两秒,反应过来,急忙解释:“你别自己乱想,她只是我房东。”
“我知道,你急什么。”梁浅深在那头低低笑了两声,“我只是提醒你,不要以为人家好欺负就乱使性子。”
“怎么可能,是我比较受苦,你没见到那女人……”
梁浅深不紧不慢地打断他:“小乖,这个女人不简单。”
苏致若一愣:“你什么意思?”
“眼睛,一个人的外表不论多单纯简单,她的眼睛是骗不了人的,你那位陆小姐就是,她的眼神很沉,是经历过很多的人才有的。何况她是一个过了三十还没嫁人的女人,她心里一定有道伤口。”梁浅深的眼神向来很厉。
“你怎么知道。”苏致若一点都不信,他家那只白骨精,就是和她外表那般白痴骨瘦精神病,怎么看都是一个无药可救的大龄无业宅女。
梁浅深只是淡淡地说:“因为我和她是同类人。”
苏致若不响了,浅深的事他很清楚,像她这般经历过那么多,能走到今天的确很不容易。
“好了,我只是提醒你一下,你就是眼光太高不谈恋爱,所以对女人一点都不了解。不过,这个女人我很喜欢,你悠着点把她娶进门吧。”
梁浅深也不给他回话的机会直接挂电话了,苏致若在办公室门口对着只剩忙音的手机呆立了好一会,等里头有人开门出来他才反应过来。魔兽奇怪地看到强哥一脸憋闷的神色,好不容易才愤愤地骂出句国骂。
这天,陆小风诡异地察觉到苏致若看她的眼神比以往更加欠抽了,好像她不仅欠了他,还欠了他祖宗三代。晚饭的时候,他竟端着菜回房自己吃去了,要知道菜钱还是她付的!
苏致若自然没把梁浅深的话放在心上,即使他有心放上一放,但看到这女人抱着泡面对着电脑看动画,还一味傻笑的愚蠢形象,他就彻底把梁浅深的话丢进了垃圾箱。开玩笑,这个女人分明就是不思进取,不知矜持为何物才导致三十大龄都没把自己甩卖出去。
过了两天,苏致若又出任务去了,陆小风无意中听到他讲电话时提到什么命案,不过她很有道德地把这番话在入脑前过滤掉。
可是,在苏致若没回家的第三天,有人在她正打算睡觉时打来电话,是严队。陆小风犹豫了下,还是接了起来。
“小风,是我,我是告诉你致若他出任务时受伤了,现在在医院,你能不能帮他带些换洗衣物来。”严队似乎也很为难,“麻烦你了,你应该知道……那小子受不了脏。”
原来严队你对这妖孽的恶习也如此了解,他这洁癖的形象真是深入人心。
陆小风挂了电话坐在床上好好挣扎了一番,最终她连叹三声爬下床。她不像某只妖孽,她可是很有人性的,懂得助人为乐。
陆小风站在苏致若房门前拜了拜,口中喃喃有词:老天作证,我是被迫进你房的,不可以怪我!
陆小风一进屋就忍不住低叹,她以为客厅已经够干净了,可是眼前的房间她差点以为是无菌室。苏致若的房间被他彻底整理过,换了些新家具,清一色的白,一尘不染,井井有条,令人叹为观止。她甚至可以想象他拿着放大镜对着地板不放过一颗尘埃。
陆小风找出苏致若的行李包,闭着眼睛扯出他两条内裤,又马马虎虎拿了几件衣服裤子,匆匆逃出这间房。这地方太干净,她怕自己身上有什么脏东西落下了被那只妖孽非把她生吞活剥不可。
陆小风按照严队给的地点找到医院,其实她根本不用问苏致若在哪间病房,只要找最热闹的那间就是了。所谓热闹,一是指警察同志特别多,二是指护士小姐进进出出特别勤。陆小风躲在走廊外头等里头的人散了,偶尔看见几名护士小姐眼神发亮地从病房出来然后对同伴说:“真的好漂亮。”
说的是谁,陆小风当然明白,想当初她也确实被某只妖孽极具冲击力的外貌所欺骗,说到头他就是一只欠抽的妖孽,现在想来也想通了,妖孽自然是变态的,所以也美丽得比较变态。
陆小风打着哈欠坐在位子上等啊等,终于等到那帮警察大爷成串地从病房里离开,严正走在最后。陆小风低着头坐着,那一个个警察从她面前走过,她不由紧张起来。当严正走过她面前的时候,她看到他的脚稍作停顿,但片刻后继续往前走。陆小风这才站起来走进苏致若的病房。
陆小风并不了解苏致若的伤情如何,但她听严队在电话里的语气并不是很急,便判断他并无大碍。可谁知她一进门就看到靠在最里头那张床的苏致若,他右手打着石膏,左手拿着苹果悠哉地有一口没一口地咬着。
但她的视线只紧紧盯着那只打了石膏的手,眉头不禁皱在一起。
“你怎么来了?”苏致若这时发现了站在门口的陆小风,感到有些诧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