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回京城他也没想出什么好办法,可回到京城后,他便也没空闲想这些儿女情长之事了,这里是另一片战场。
果然,皇帝本来应当因?为这样前所未有的胜利对“赵泽瑜”无比忌惮的,可看?“赵泽瑜”一身缟素病骨支离俨然游魂的模样,又前所未有地放心了起来。
这是“赵泽瑜”唯一的子嗣,这对其打击必然极大?,而没有了子嗣,其依仗失去?了大?半,自然要事事依仗他这个?皇帝。
皇帝觉得他可以有一个?无比听话的太子了。
赵旭的后事办得并不隆重,皇帝对死去?的人格外大?方,本来想大?办一场的,可“赵泽瑜”说?什么都不同意,又言及旭儿的尸身在边境便已然同所有将士青山埋骨了,如今都快过了一月了,京城中的后事便也不必大?办了。
这都是小事,皇帝自然也随“赵泽瑜”,他只在安王府的灵堂之中摆上了赵旭的灵位,日日过去?说?话,这般深居简出了一个?月,倒似乎真是万念俱灰撒手不管的模样。
皇帝到底老了,这个?岁数已经力不从心了,朝中早该立太子稳固国?本,不过是“赵泽瑜”常在边关才拖延到现在。
是以“赵泽瑜”是被皇帝亲自从安王府中拖出来的,皇帝一方面觉得他实在是没有帝王那等心肠,不过是死了个?儿子便这副模样,另一方面又因?为“赵泽瑜”这等半死不活的模样又诡异地有了种优越感。
他的儿子不如他。
不过到底一国?太子不能像是这般纸糊的一样,皇帝将“赵泽瑜”劈头盖脸地骂了一通,“赵泽瑜”悔过自新,表了一番忠心,新鲜的太子便立了下来。
皇帝自觉“赵泽瑜”现在没有子嗣,极好拿捏,故而十分放心地将一干政务都移交给了“赵泽瑜”,完全不知在他放权的这一年中他的太子对大?启的控制将增加到何种惊人的程度。
陈肃本已和众世家?准备好了谋逆,可惜还没等举事“赵泽瑜”便先下手为强,搜罗了十多年的证据,在定北军还未被解散之前便一锅端空了几?乎半个?京城,又镇住了几?乎哗变的京城禁卫军。
“赵泽瑜”并未报上什么谋逆之罪,毕竟这逆臣陈肃还不配做第一个?,他“赵泽瑜”日后才是第一个?谋逆者,这样才好玩。
皇帝被丞相和这些世家?挟制了半辈子,从未如此神清气爽过,而且这般水至清则无鱼、摊上党同伐异和残暴名声的是他的太子。
这样一来那些不曾卷入到这里来的朝臣也必定对“赵泽瑜”生?出畏惧之心来,太子实际上是又将自己的势力削薄了。
果真是在边境待久了的莽夫。
但皇帝乐见其成,借着这个?机会?以太子鲁莽为由遣散了定北军,是以便也忽略了同样空虚了不少的禁卫军和空出了许多官职的朝堂和郡县。
郡县缺少官吏,便是有守军不也是散沙一盘?
直到南祁发生?政变,一夕之间皇宫被烧,南祁皇帝被自己儿子所擒,关在宫中当了太上皇。
可这个?消息却被压了下来,直到南祁一路势如破竹,攻入中原,沿途守军溃不成军,八百里加急传入皇宫,皇帝终于着急了。
被皇帝匆匆忙忙召入宫,看?着皇帝暴怒地咆哮着“南境驻军都去?哪里了”,“赵泽瑜”冷眼旁观,知道?时机到了。
在这种危急时刻下,“赵泽瑜”格外冷静:“南祁新君篡位,这是要做出些功绩以削弱自己篡位的骂名,想必是带了全境大?军,南境驻军若是因?此不敌也属正常。”
“不过若是按照这般速度,这一路北上我大?启再无成规模的驻军,估计现在他们已然距离京城不远了,当务之急是要保住京城,儿臣愿守卫皇城。”
在亡国?面前,别说?禁卫军了,“赵泽瑜”要恢复定北军皇帝都允许,不过“赵泽瑜”却并没有这个?意思,只说?定北军的众多士兵已然归乡,太过分散,无法迅速召集,当务之急还是让禁卫军抵挡住南祁。
封亲王后,“赵泽瑜”每打一场胜仗,皇帝都要疑神疑鬼一次,可“赵泽瑜”什么都没做;如今南祁兵临城下,皇帝无比信任“赵泽瑜”,不过这一次他稳坐宫中,等来的却是“赵泽瑜”空着手和南祁新皇并肩谈笑风生?地走了进来。
作者有话要说: 皇帝败于该信的时候不信,不该信的时候瞎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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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7章第一世(七)
人在绝境之中往往会有往常从?未有过?的敏锐,赵赢终于从?这两个人熟稔又亲近的举动之中将所有事情连成一?条线。
南祁的大军怎么会突然之间这么强,打得大启毫无还手之力?
他目眦尽裂:“是你这个逆子背叛朕、是你带着他们来亡朕的国,你是个乱臣贼子,你是个卖国求荣的叛贼!”
周徵摇了摇头,把这儿交给“赵泽瑜”自己处理,便离开这里?去忙了。
“赵泽瑜”似是听到了什么笑?话,忍俊不禁一?般,慢慢向前踱着步。
夕阳的光芒照在“赵泽瑜”的身?上,让他的面目显得又模糊又晦暗,随着她慢慢逼近,皇帝心中竟感觉有些恐慌:“你究竟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