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起现在的势力,他尚且比兄长和赵泽恒都差着一?大?截;论起名声威望,这一?次查个案估计给他带来的大?多是凶名。
所?以柳明修不想着怎么对付赵泽恒,一?门心思?地非要兄长与他决裂作甚。
只是他现在还?没物色到新?的能代替柳明修的人选,不然单凭他这“为了秦王的至尊之路所?有皆可践踏”的想法?,赵泽瑜就?留不得他。
将柳明修威逼一?番,赵泽瑜并不担心柳明修短时间内再?有什么动作,毕竟他这种人根本不懂自己的威胁中那?一?句“会?参与争夺太子?之位,自己去那?至尊之位上坐一?坐”永远都不可能发生。
这一?世,这个天下?,除了赵泽瑾没有人有资格成?为那?个君王。
这个案子?最终以歹人意图加害郡主记录在案宗之中,赵泽恒虽说表面上并未被惩戒可转天皇帝就?随便?找了个理由将他拉下?去杖责了四十。
大?内侍卫下?的手,赵泽恒这细皮嫩肉、娇生惯养的给径直打得晕死了过去,也算是在赵泽瑾和赵泽瑜心知肚明的情况下?给他们一?个交代。
皇帝虽然并不太在意一?个孙女,可赵泽恒用这种下?作的方式害赵泽瑾的女儿也让皇帝又怒又气,当真不知自己怎么生出这么一?个又蠢又毒光明正大?地同室操戈的东西。
而那?一?天兄长和嫂嫂的温柔与信任虽是被赵泽瑜小心地存在了心中,在表面上却如梦幻泡影一?般似乎从?未存在过。
随着赵泽瑜在朝堂之上参与的事务越来越多,他不留活口的风格从?暗影也带到了朝堂之上。
尤其在刑部之时,送到他手上的犯人没有不开口的,有个作为他副手记录的刑部主事跟着他去审了回?犯人,当日出来的时候人差点给吓成?了失心疯,差点把自己吐成?了个空壳。
纵观历朝历代,许多君王都曾启用过酷吏,除却一?些当真昏庸的,大?多数君王也都是自有成?算,而往往这些酷吏的下?场也都在过河拆桥的帝王眼中早早就?备好了。
可是皇子?们即使心怀暴戾,面上也得装出一?副贤德模样,给自己养得一?个好名声,很少有像赵泽瑜这般将狠绝毒辣表现得明明白白的人。
倒像是不成?功便?成?仁,破釜沉舟不给自己留后路一?样。
如若他不能走到那?个位置上,无论谁做皇帝都不可能留下?这样一?个手段高绝又如此心狠手辣的兄弟的。
这样的名声,都不必新?皇费心思?,自有无数的把柄送他上路。
赵泽瑜和赵泽瑾吵得愈发凶了,若说从?前赵泽瑾还?给赵泽瑜留三分颜面,那?么现在简直是半点温情也无,其言语尖锐如冰冷剑刃一?般,连皇帝有时都听得皱眉,让他们注意颜面。
能将一?向温文尔雅的兄长逼迫至此,他赵泽瑜也算得上是死而无憾了。能聆听兄长的教诲,哪怕是毫不留情的痛骂,那?也足以让他甘之如饴了。
更?何况,虽是句句戳心,那?其中痛惜的意味赵泽瑜又如何听不出来?兄长希望将他骂醒、还?没有放弃他,这便?足够支撑他继续走下?去了,哪怕他知道最后自己一?定会?让兄长失望。
他们之间吵得翻天覆地,以至于皇帝又将赵泽瑜派出去,这一?回?是惩戒妄图以江湖势力染指皇权之争、行刺杀之举的闻秋远一?家,青城派嫡系一?脉。
他们用的是江湖手段,纵然冯青率金吾卫多番比对盘查动机时间确定是他,可并无确切证据,皇帝也不能容忍江湖人这般僭越,连三品大?员都随意杀害,便?派赵泽瑜带着暗影前去灭口。
彼时乘风不无不平地抱怨:“陛下?也太过分了些,他们好歹是个江湖门派,虽说敌不过朝廷大?军,可平常军队几百人又哪里能拦得住他们?我听说这闻秋远虽在江湖上排不到前几,可几十总是有的,殿下?尊贵之身,陛下?却这般不顾及您的安全。”
赵泽瑜敲了下?他的额头:“行了,知道陛下?不拿我的命当回?事你还?这般直愣愣地说出来,戳我心哪。”
半响,他道:“其实陛下?也并非是让我送死受伤,他只是在皇帝这个位置上久了,将皇位看得无比之高,理所?当然地便?俯视他人,从?不将江湖人放在眼中。”
“他素来觉得自己的暗影武功乃是天下?卓绝,碾压一?个小小的江湖门派不过举手之劳,又怎知暗影因为不能专心武学,也不过只有顶尖的那?几个才能跻身一?流高手,剩下?的不过二流罢了。”
最后他下?了个定义:“他只是不在意,而且自负惯了,又兼之暗影从?不汇报伤亡,死了人再?训练补上就?是了。哪怕身在这至高之位上,也不过是井底之蛙罢了。”
乘风:“……”
他家殿下?说起皇帝来还?真是不留情面。
“那?殿下?为何不同陛下?讲呢?”
赵泽瑜失笑,这傻小子?,还?真是从?未怀疑过他有不臣之心呐。若真有一?日,不得不走到逼宫这一?步,皇帝身边的人自然是越弱越好,他是脑子?里面装了多少白纸才能去提醒皇帝这事呢。
不过这些事就?没必要让乘风知道了,再?把这小子?给吓尿裤子?了。
好歹青城派也有百年基业,也不知好端端的,为何要在朝中之事上插一?脚,可见这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只为一?时之荣光,鼠目寸光,倒招来杀身之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