塞在自己毛衣里捂在腹部的小脚忽然给他来了一脚,踢得闭目休息的唐峤越腹部一紧,条件反射地收拢了双腿。
睁眼就看见床上的人不知何时整个人都露在被子外面,头发汗湿黏在额头,双颊泛红,小嘴微张呼着气。宽松的睡衣被她无意识地扯开,露出大片春光。
唐峤越来不及欣赏,他担忧地伸手去探谷荔的额头,入手滚烫。手还没收回就被掌下的人一把推开了,她含糊不清地在喊热。整个人跟泥鳅似的在床上滚动。
唐峤越:-----
这过河拆桥的小混蛋!
何况她现在还没过河呢,就敢嫌弃起他来了。
可谁让她现在神志不清呢,唐峤越从医药箱里拿出耳温枪,测了下谷荔的体温。
“三十九度六!”打趣的心一下子就散了,唐峤越皱眉看向床上睡得很不舒服的谷荔,“再这么烧下去,我只能带你去医院了!”
接下来唐峤越也不敢休息了,给谷荔额头,脖颈大动脉还有两边腋下都贴上了退热贴。用冷水给她擦拭手脚,凌晨又给她喂了一次药,两次水。
还好温度慢慢地降下来了,后半夜终于沉沉地睡着了。
谷荔一如之前的每一天,在林中小鸟叽叽喳喳的叫唤声里苏醒,还没彻底睁开眼,一只大手忽的附在了她的脑门上。
“你醒啦?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谷荔眨眨眼,在看清坐在自己床头的人是谁后,她迟钝地发出了灵魂三连问。
她是谁,她在哪里,他为什么会在这里?
“嗯,退烧了。”
额头上的手收了回去,谷荔捂着被子立马爬了起来,“你,你怎么在我的房间里?”
只一夜没见,这人就胡渣泛青,双眼布满血丝,连声音都变得沙哑难听了。
有病的人该是他吧。“你发烧了吧!”
谷荔看着他脸上泛着不正常的红晕,不确定地问。
唐峤越笑笑,是他低估了四月里的雨,再加上他一夜未睡,多年没生病的身体还真感冒了。
“你烧刚退,留在房间里多睡一会儿吧,早饭我让我奶奶送过来。”说着他就起身往外走了。
他今天八点半还有个视频会议呢。
拥被坐在床上的谷荔默默看着他起身开门出去,还贴心地帮她把门带上了。
桌上的被打开的医药箱,椅背上搭着的男士外套,床头柜上放着的耳温枪,无一不迫使谷荔回想起昨天的零星画面。
有人将她从浴室抱到床上,有人给她喂水喂药,有人给她暖手,塞热水袋。
像极了记忆里妈妈对她的关心照顾。
对周围环境感知到了久违的安全感,让她彻底放松了戒备,但这不代表她完全失去了意识。
清醒过来的谷荔一点点看清了模糊意识里照顾自己的人的脸,是唐峤越!
他们竟然孤男寡女地在她的卧室里待了一整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