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谁?他不过顺嘴说了个姓关的,因为东北这个姓很常见,没想到还真有这么一个人,
“我们是她小弟的儿子,叫她姑妈。”
“哦,你们姑妈早就死了,怎么这时候才来?”
“我们不知道啊,一直都没信,还以为她不要娘家了。”
反正是胡诌,周明信口开河的,钱来都听呆了,要不是知道他从未来过东北,都以为说的是真的,太他妈真情实感了。
“哎,咱们这做女人的就是命苦啊,出嫁了就由不得自己,爹娘都见不着了,可怜见的,死了这么多年,恐怕爹娘还怨着闺女。”
“可不是咋的,咱也不识字,要不捎封信也是好的,唉,你们回去,可宽慰着老人,别太伤心了。”
钱来看他们的表情,差点憋不住了,赶忙低下了头,让别人看着,更像伤心人,周明趁机打听了关老头的事,
“唉,你姑妈死后,也没个一儿半女的,他又是外乡人,没钱再娶,就自己孤孤单单的过着,好在有些打猎的手艺,日子还能过。”
呃,住在山脚下,又会打猎,他怎么会穷呢?周明突然来了兴趣。
“咱们屯子的人还上山不?”
“这不废话嘛,靠山吃山,住在屯子里不上山,去喝西北风啊?”
“我听说,山货不让随便卖了,都算集体的,”
一听这话,几个人都不吭声了,看来,这个问题很敏感啊,再看他们空空的篮子,明显去县城送货了,好几个都是老娘们,肯定不是公社或者队里的干部,也就是说,买卖都是自家的。
很快的,他们转移了话题,谈起了今年的收成,这里不缺水,种的都是稻米,因为气候的原因,一年只有一季,好在地广人稀,吃的还是够的。
“小伙子,你家那嘎达粮食够吃不?”
“不太够呢,我想买些带回去,不知道屯子有人卖不?”
顺杆子爬谁都会,周明立刻接上了话。
“要的不多的话,肯定有人卖,回头我们去找老关头。”
听了这话,周明做了个决定,去会会这个老关头,若是愿意做个向导,就是花点钱的事,也算在屯子有个落脚的地方,带着钱来,所有猎物都得放在明处,行动上肯定没那么方便。
牛车晃啊晃的,几个人都掏出了眼袋锅子,那些女人也不例外,开始了吞云吐雾,周明和钱来也拿出了干粮,反正都是用嘴,合着烟味嚼了起来,
“哟,你们吃的啥?干巴的,没水能咽下去?”
“我们有水,”
钱来拿起水壶,可他倒了半天,一滴都没下来,明明是满的啊,
“哈哈哈,这傻小子,冻住啦,你瞅瞅是不是?”
果然是冻住了,他们低估了野外的温度,早知道放在大衣里面了。
“渴了抓把雪,捂一会就化成水了,”
大婶为了示范,给自己嘴里塞了一把,周明看了一眼车帮子,好像也不脏。
“喏,一下就化了。”
可他俩谁都没有这个勇气,只好收了干粮,听着人家唠嗑,都是些屯子里的趣事,多半都是男女之间的,开始还说的隐晦,不一会就得意忘形了。
“你说的是真的,吴寡妇给谁都留门?”
“我呸,她那门也不白留,没钱可不成,那婆娘虎着呢。”
“我听说她看上了老关头,可那倔头子不搭理。”
说完,还看了他俩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