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乐陶和导演在学校门口的面馆简单吃了碗牛肉面,这会儿正往教室走。
导演是她同桌,本名叫涂岩,打扮上比较朴素,喜欢在衬衫或者卫衣外面套件,特别有国际名导的范儿。
“我听说,咱们这次月考的卷子差不多都改完了,明天排名估计就能出来。”导演牙缝里塞了牛肉,一直在挑战舌头的极限,想把它舔出来。
徐乐陶看他不停地拿舌头顶腮帮子,以为他是在骄傲,“看来你考得不错啊。”
导演没接她茬,侃侃分析:“之所以出分这么快,那是因为这次考试是分班后的第一次考试,老师肯定迫不及待想了解下大家的实力。”
“都顶半天了,你舌头不打结吗。”
两人完全不在一个频道上,导演继续道:“这就叫‘摸底考试’,把大家底细都给摸清了。”
说完,又顶了下腮帮子。
徐乐陶幽怨地看着他:嘚瑟。
两人走进a栋教学楼,导演终于把牛肉丝儿给舔了出来,瞬间豁然,接着刚才的话题:“我这回数学发挥得还行,你感觉怎么样?”
徐乐陶不想丢面儿,留有余地道:“说不准。”
“你就直说能不能上一百吧。”
“没法直说。”徐乐陶故弄玄虚,“反正最后两道大题,我把空白的地方都填满了,能不能上一百,全凭天意。”
“你哪回不是都填满了,分数出来傻眼了吧……”导演嘀咕道。
两人吭哧吭哧爬上三楼,徐乐陶喘了口粗气,一拐弯,突然撞上了一人。
她吃痛抬头,那人皱眉,退开半步。
四周的风声似乎止息了,只剩下自己紧张的呼吸和心跳。
“不好意思。”徐乐陶语气里带着点羞赧,“我刚…刚没注意,有没有撞疼你啊。”
程池也浮皮潦草地看她一眼。
徐乐陶抿着唇,此刻的每一分每一秒,于她而言,既煎熬又美妙。
“麻烦让让。”嗓音淡漠,把她那点小心思断得干净。
“哎,好。”
简短到如同路人擦肩的对话。
三秒后,徐乐陶转过身,目送程池也离开。
“好冷漠哦。”
导演刚要张口安慰她,就听她絮絮叨叨背起了单词:“冷漠的,different,热情的,enthiastic,bedifferenttosth,对某事漠不关心……”
导演扶额叹气:又来了,她这不分场合地飙英文是什么毛病啊。
也不难理解,少女怀春激动过头了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