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乐陶觉得自己应该要说点安慰人的话,努力想了一会儿,只能想到花泽类的那句经典台词,遂叹了口气,说:“算了,我给你讲个故事吧。”
程池也眼皮冷淡地垂着,默了片刻,兴致索然地把烟掐了,“你讲。”
徐乐陶还以为他打着电话人睡着了,正要把电话给挂了,突然听见毫无情绪的两字“你讲”,眼睛不自觉地眨巴了几下,一下来了精神。
“那我先讲一个恶有恶报的故事,从前有一男的,十年寒窗苦读,终于考上了状元,之后的人生可以说是平步青云,完了他就把初恋女友给抛弃了,娶了有钱人家的大小姐,结果女友很生气啊,就跑他们单位大闹,闹到最后,这男的被判了死刑。”
程池也低笑了声,隔着细微电流,音色很沉:“讲完了?”
徐乐陶“嗯”了声。
程池也玩着手边的打火机,听筒里传来他平稳的呼吸声,“这男的是不是叫陈世美?他女友叫秦香莲?”
徐乐陶没否认,握着手机半天没吱声。
程池也“哒”地一声合上火机盖,难得耐住了性子,像是在哄小孩儿:“挺晚了,早点睡吧,你不是要保证六小时睡眠吗。”
“好吧,晚安。”徐乐陶想了想,还是想跟他表明一下自己的立场,“有件事我觉得很有必要跟你说一下。”
“什么事?”
“我没有当小三的打算,以后也不会有。”
程池也没听明白:“小三?”
徐乐陶气咻咻冷哼,害我变成一个爱情的傻瓜,你装什么装。
“怎么不说话?”
徐乐陶做了个深呼吸:“你就是个讨厌鬼。”
“……”
每一个早起的清晨,都是对时光的亵渎。
班里哈欠连天,困意弥漫到他们第二组,导演受不住了,早读课一结束,直接就趴倒了。
徐乐陶坐姿端正如一樽大佛,挺直的脊背跟周围人显得格格不入。
江樊宇来找程池也抄作业,弯着背,胳膊肘撑桌上,边抄边顺嘴问徐乐陶:“你这天天都跟打了鸡血似的,不困啊?”
听他这么问,程池也一边拆着旧手机,一边侧目看了徐乐陶一眼,她看起来确实很精神,好像从来没见她在课间睡过觉。
“我觉少,一天睡六小时就够了。”徐乐陶回,“这是我的优点之一。”
江樊宇羡艳不已:“那你是成大事儿的人啊,古往今来的名人睡眠都很少。”
徐乐陶脊背挺得跟一座大山一样,岿然不动,卯不对榫道:“成不成大事儿另说,反正我可不会年纪轻轻就给人当小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