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华擦着脸,道:“你怎么都不害怕?”
黄芪道:“比这更恶心更恐怖的东西都见过,习惯变成自然。你们看她的心,外形很正常,但里面实则已经空洞了,好像被什么东西啃噬,我切开给你们看。”
“不用了,我们信你。”曹霁云压住恶心,忙道,“但这与岑明礼的花心似乎不同,能否证明是同一个凶手?”
黄芪道:“颜色虽然不同,但二人都是因心脏受损而死的,也就是说死因类似,碧儿身上没有伤口,但心却受到如此重创,绝非人力所为。”
曹霁云道:“这么说真的是同一个凶手了,到底会是谁呢?”
阿虎道:“当然是那小怜了。”
曹霁云道:“如果真是她,那她又是怎么下手的呢?刚才黄公子也说了,绝非人力所为。”
阿豹道:“她不会请鬼做法吗?”
曹霁云道:“就算是请鬼做法,也应该有迹可查。”
黄芪道:“在岑明礼和碧儿身上都发现了一种奇怪的香气,刚才灵芝在碧儿的衣物中找到一个香囊,证实香气是从这里面发出来的。”
灵芝从衣物中拿出一个绿绸金线香囊,众人都闻了闻,嗅了嗅,花华、孙映雪都见过不少的香囊,当下说闻到些苍术、白芷、藿香、薄荷之类味道,并没有什么特别,灵芝道:“不是这些气味,是一种极清淡细微的香气,我以前从来没有闻到过。”
花华道:“你们怀疑他们的死和香气有关?”
黄芪道:“还不能确认,不过目前来看,这是唯一的线索。”
“香气?香气!……。”花华来回踱着步子,仔细思索着,忽道,“难道是追魂骨?”
众人大奇,都问什么是“追魂骨”,花华道:“很多年前,均天真人曾到敝府做客,我听他说起过,偏门中有心术不正之徒修炼此种法术,将夭折的小童开膛破肚,取出肋骨。如是童女,就取右边第四根骨;如是童男,则取左边第三根骨。取得骨头之后,虔诚供奉,便能将鬼仔收魂,供己差遣,欲要害人时,便以物为引,物在谁身上,谁便要被鬼所害,这种物引,可以是一种实物、一种颜色、一种气味,甚至于是一种声音,物引越稀奇,就越不容易被察觉。”
曹霁云托着香囊,神色严峻,道:“这么说,只要知道是谁送的香囊,谁便是真凶。”
黄芪道:“若真如花华所言,应当还要找出追魂骨的供奉之处。”
曹霁云道:“这个自然,有了这些证据,凶手就算再阴险狡诈,也逃不出五指山了,我这就多派人手去追查。”
事情似乎渐渐明晰,好像迷雾被风吹散,真相呼之欲出。
花华孙映雪都很兴奋,在县衙里玩闹着,等曹霁云的消息,黄芪灵芝有些困倦,便歇息去了。
傍晚时候,曹霁云才赶了回来,道:“花公子,果然不出所料,那小怜的确可疑。”
花华问道:“打听到什么了?”
曹霁云道:“我派人分别去南京和岑府查探,鸡鸣寺下的望湖客栈掌柜指认,前日这个小怜的确和陶通开了一间房,几个时辰后才出来;岑府的下人也指证,那香囊他们曾在小怜的身上见过。”
“既然如此,可以去抓人了。”花华喜道。
孙映雪道:“要不要去叫黄芪和灵芝?”
花华道:“用不着他们了,曹大人,你去集合人手,我们现在就走。”
曹霁云道:“花公子,那追魂骨如此厉害,我们能对付得了吗?”
花华笑道:“不要紧,我有不少的法宝,每人拿上一件,就不怕什么鬼怪了,黄芪能做的事,本公子一样能做。”
言罢,命阿虎阿豹将定妖幡、活络水、八卦镜、桃木剑之类悉数分给捕快衙役,闹闹哄哄,直到夜幕降临才从县衙出发。
为防小怜逃脱,曹霁云带着人走前门,花华一行则守在后门。
刚走过巷口,远远的就见有个人影在院墙外徘徊,花华道:“有人,都轻着些,别打草惊蛇。”
绿萝眼尖,道:“那个人好像就是陶大官人,他曾到我们千杯堂送过几次药材,我认得他。”
花华喜道:“你看清楚了,这次奸夫淫妇被我们抓个正着,太好了,他们一定是想趁夜逃走,我们慢慢靠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