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芪站住脚,道:“不对,老鸨的话和凤凰的话,中间有些地方对不上。”
张行云道:“别管那么多了,快去救阿豹,其它的事回客栈后再商量。”
不过,他们的担心是多余的,阿豹并没有事,只是躲在牛棚里,确认是他们后才敢出来。
黄芪给慧茶诊脉包扎,说他虽受了重伤,但性命总算无忧。
再去看慧觉,只见他面含微笑,似是在死之前做着极快乐的事。
这夜一死一重伤,除了消灭有嫌疑的女鬼杜鹃,似乎什么收获也没有,众人闷闷不乐,回到客栈,敷衍了孙映雪三人几句,便都歇息去了。
第二日花华决意让阿虎阿豹带着慧茶返回九华山,并使张行云用飞鹤传书,召唤慧奕胡海龙过来,一切安排妥当,不久绿萝说慧茶醒了,众人忙进到房里,问他昨夜的遭遇。
慧茶回忆起来,他和慧觉在湖边漫步,雾气渐浓,走着走着,忽然前方出现了十几个美人跳舞,慧觉为色所诱,破了金身,他自己也差些被迷惑,终于在最后关头,克己守一,以金刚护体,勉强保得性命。
“你看见妖孽是什么样子?”张行云问道。
慧茶道:“没有看到,等我察觉过来,一只锋利的爪子就击在面门上,很锋利……。”
众人送到镇口,绿萝很害怕,劝孙映雪也一道走,孙映雪自从在南京见了山神、道士鬼、苏眉之后,觉得再没有比这些还可怕的,一点也不担心。
“现在最可疑的就是迤湖楼。”张行云道,“事情都是在楼附近发生的,而且除此之外还有两个疑点。”
齐飞龙道:“你多心了,照我看都是女鬼所为,现在女鬼已死,我们可以安心的离开这里,赶赴武道大会。”
花华道:“没那么简单,张道长,且说说你的看法。”
张行云道:“第一个,我走南闯北这么多年,所见的青楼女子,多数都嫌贫爱富,绝不可能把我、黄芪和花公子一视同仁,这也难怪,打开门做买卖,图的就是钱,当然更喜欢有钱人一些,黄芪你刚从山里出来,不知道这些也不奇怪,不过你说出了第二个疑点,那就是老鸨和凤凰姑娘所言有矛盾之处,她们说的未必是真话。”
黄芪道:“还有一个,不知道你们闻出来没有,迤湖楼中太香了,香气之下还有一层奇怪的臭味。”
花华张行云都没有闻出来,孙映雪道:“你是炮制药材的,闻药辨药,鼻子该是灵些。”
齐飞龙本以为自己杀了女鬼,是大功一件,该受到英雄般的崇拜和礼遇,但就是这个黄芪总说女鬼不是凶手,还隐隐有指责自己乱杀无辜的意思,因此讥嘲道:“狗鼻子当然厉害。”
“大侠,大侠。”远远的面馆掌柜在朝张行云招手,因昨天的事,店已门可罗雀。
众人正饿了,进去点了些馒头茶水,几碟咸菜。
掌柜问道:“大侠,女鬼捉到没有?”
齐飞龙提高嗓门:“女鬼已被我……。”话没说完,嘴里被堵了个大馒头,张行云笑道:“差些被你找到了,可惜还没捉住。”
掌柜沮丧着急:“一天不抓到女鬼,谁还敢到我店里来吃面,这店算是完了。”
“迤湖楼是什么时候建起来的?”黄芪问道。
掌柜道:“那就早了,十几年前就有,不过那时候很小,也不兴旺,去年不知从哪里找来那么多美貌姑娘,挣了大钱,重修了一次。”
张行云问:“有没有发生过奇怪的事?”
掌柜摸着腮帮子,想了想,道:“奇怪的事?不知道这算不算,去年重修的时候,有一天晚上我闻到一种很臭的气味,像是……对了,像尸臭,我以前在乱坟岗搬过尸,第二天问街坊邻居,都说闻到了,可后来有人说是疏通湖塞,臭气是湖底的脏东西冒出来的,我跑过去看,果然是在清湖,不过湖里的脏气和我闻到的似乎不是一种味道,当时我也不敢和人说,时间久了也就忘了,你们一问才想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