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澹台文清意识到上当,想要反悔,哪里还来及?
“王爷~”武德贵叹道:“别看了,皇上早走得没影了~”
“你们早看出来了?”澹台文清恍然:“四哥这是存心陷害我呢!”
“文清,我看你还是认命吧~”陈风摇头,拍了拍他的肩膀。
皇上狡似狐狸,滑如泥鳅;王爷潇洒不羁,平日里虽是巧舌如簧,论到心机智计又哪里是皇上对手?
“他这般心急火燎的,到底要去哪?”认清现状,澹台文清倒也不急了。
皇帝责任心重,哪会真的就把朝事扔给他?
他若真敢甩手一个月不理朝政,那他也敢把他的万里江山给玩完!
所以,顶多陪他玩三天,再多,老子就不奉陪了!
“你说呢?”陈风不答反问。
澹台文清若有所思:“你们说四哥到底是在做戏还是真上心了?”
上官雅风脸色深沉,默不吭声。
“天子之心,谁琢磨得透?”陈风淡笑,不肯置评。
“娘娘若不是云锦伦之女,与皇上倒是天作之合。”武德贵幽幽低叹:“可惜……”
“云锦伦之女怎么了?”澹台文清把眼一瞪,笑得狂放不羁:“只要四哥真喜欢她,照样可以立她为后!”
话虽如此,但事情又怎会如此简单?
最怕的就是弄到最后,伤得最重的还是皇上啊!
正文 同上莲舟
几点疏星稀稀落落地点缀在夜空中,银色的月光挥洒着大地,一泓碧水,在月光的映照下泛出点点的银光。一叶轻舟……
澹台凤鸣蓦地瞪大了眼睛,仔细盯着水面——没错,虽然有些残旧,但确实是一叶轻舟不错!
此刻,轻舟分开残荷,顺着水波缓缓地荡了过来。
而舟上,竟无半个人影。只余一枝细长的竹竿颤悠悠地垂在水面,静得如一副泼墨的山水画。
峻他加快脚步,靠得再近些,不禁哑然失笑。
唐意仰躺在小舟上,两腿交叠跷在船舷,一枚荷叶覆着俏颜,小小头颅歪在一边——显然,这家伙睡着了!
“快拉竿,鱼跑了!”他顽心突起,忽地大喝一声。
膳“啊~”唐意受惊,本能地一跃而起,手忙脚乱地去扯竹竿。
小舟失了平衡,剧烈地摇晃起来,几乎要把她掀出舟外,她急急掰住船舷,嘴里咒骂:“有病啊,吼这么大声,鱼都被你吓跑了!”
澹台凤鸣早有准备,双足轻点,如一只大鹤冲天而起,飘然落在船头,脚下微微用力,已令小舟稳稳地定在水面。
他挑起下巴,一副讯问的架式:“这小舟从何而来?”
“呶,就停在那边草丛里~”唐意收起钓丝,低头从竹筒里捏出一条蚯蚓串上,重新把鱼竿放下去:“我把破的地方修了修,推出来用了。”
想必这原来是宫人采莲之用,宫殿封起来之后,就被弃在岸边了。
“你修?”他眼里精光一闪。
云锦伦贵为左督御史,他的千金竟然会修渔船?这倒是奇闻一件。
“是啊~”唐意一时不察,顺口解释:“小时候,院里坏了的桌椅都是我负责修,手艺还挺不错的呢!可惜没有油漆,不然刷上点颜色,还会更漂亮的!”
“这个容易,看你需要什么颜色,我明天让他们送点过来。”澹台凤鸣不动声色,顺着她的话接下去。
她的神情自然,不象是编故事——但,云锦伦的家境和品行,岂会修补破旧的家什?
那么,她说的那个院,必然不在左督御史府了。
那她嘴里的那个“院”,究竟在哪里?
“好啊!”唐意一脸兴奋,仰头望着他:“也不必多,就蓝白二色就够了!船身刷白色,再用蓝色写字,你觉得怎样?”
“你喜欢就好~”他在她身后坐下,伸手将她抱到膝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