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铎抬起?眼,盛笳看到了他眼中的血丝,心知他或许有?几个夜晚都没有?睡好了。
裴铎小半个月都在做空中飞人,下了飞机回来做手术,开病例会,经常十几个小时不沾枕头。他最近意识到,似乎运动和酒已经不能让他感受到完全的放松了。
盛笳总能为他心软,为他降低底线。这是十多年?的习惯,像是一场顽疾。
“你怎么病的?”
裴铎看着她,明明难受得?气都不顺了,却眼里还是有?笑意,他扬起?眉毛不答反问,“你说呢?”
“我怎么知道?”
盛笳微微不耐烦。
裴铎苦笑,抬眼看她,“盛笳,难道前?夫是你的敌人吗?”
盛笳垂下眼睑,“那也不该是朋友。”
他们的目光没有?对视,但裴铎始终看着她,“可你给我做咖啡,默许我送你回去,来给我送药……”
“所以我要?走了。”
盛笳打断他,“我不该同情心泛滥。”
裴铎没有?立刻拦住她,只是附身拿起?桌上?的遥控器,按了一下,“滴”的一声,电子壁炉发出的白噪音顿时像是浪潮一样褪去。
盛笳扭头看了一眼墙壁,火已经被熄灭了。
“你把暖气关了?”
“嗯。”
“待会儿婴婴回来会冷的,你烧傻了?”
“我烧得?确实很厉害。”裴铎声音沙哑,胸腔好像也有?了共鸣,他垂眸,突然捉住了盛笳的手。
不是拉着,而是他的手指穿过她的指尖,由他单方面的紧紧交握。
他们牵着手,哪怕做夫妻的时候也很少有?这样的亲密。
一瞬间?,盛笳觉得?掌心的热度蔓延到脸颊。
“是不是很热?”
裴铎好像刻意不懂这个动作的亲密性,只是盯着她的眼睛,轻轻问。
盛笳沉溺在他的目光中几秒,忽地?清醒,想要?甩开他时,裴铎却五指用力,几乎是牵制住了她。
十指连心,盛笳的心脏都跟着疼了一下。但她知道不止是生理?上?的。
“你放开我,这样很痛。”
盛笳眼圈都湿了,漂亮的眼珠倒映着光。
这样似乎是一种安慰,在近半年?的重逢后,盛笳对他客气,疏离,甚至偶尔能开玩笑,这让他觉得?她对自?己的感情变得?稀薄。
而眼泪代表着一种深切的感情。
裴铎没有?松劲儿,也不在乎自?己是否是一个温柔的男人。
疼痛起?码是一种记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