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老三大病好了,就再也不进城了,也不去赌坊了,我也就不再提起,担心他又有了瘾头。”孙老二蹲在那边,并未到苏元面前,只是慢慢说着。
“二哥,你胡说些什么!”孙世感觉孙老二就是在胡说八道。
“不是胡说,是真的。”孙老二继续说:“那一日,老三他从城中回来,面色涨红,给了我好几十两银子,口中还不断说赢了赢了!”
“我问他怎么赢的。”
“他说在华源赌坊,被一个贵人邀请去二楼雅间玩牌九,没两局就输了个干净,不过从里间走出一个抱着婴孩的妇人,掏出了一两银子给他为本,之后就站在他身后看,不消一个时辰,便赢了一百多两了。”
“之后想要还钱,却找不到那抱着婴儿的妇人了,只能买了些东西回家。”
“本是好事,可没想到第二日他就生了大病,昏昏沉沉……我才知道,那一两肯定是买命银,老三病了之后,我进城几次,想要找到那妇人,把买命银还了,可从未找到过。”
“我就时时带着一两银子,以便碰到还给那个妇人,可惜刚刚全被那些狱卒搜走了。”
孙老二说完看向苏元:“大人,你定是有身份的!如果能有办法,请带我三弟走就可以了,他从小命苦……又不怎么愿意吃苦”
“二哥,你怎么现在才跟我说!”孙世似乎想起了什么,转头质问孙老三。
“我觉着现在这样挺好的,谁知道后面又有牢狱之灾。”孙老三依然是畏畏缩缩,如果不是生死危机,他肯定要将这事情烂在肚子里。
“买命钱?那是什么东西……”苏元并不怎么关心他们两兄弟情深,而是问起了那一两银子。
“这也是民间传说,说有些人身患大病,会丢些铜钱在路上,上刻借寿几何,捡了花了就当是借寿成功,不过也只是传说而已。”孙老二继续说道:“我之前也只是听说,要不是老三他大病,我也想不到什么是买命钱。”
“真有这种东西吗?”苏元低声说,却是问一直站在一旁的沧波。
“各种左道术法我也不太清楚,但银子的确可以作为交易的媒介。”沧波回了句,不太确定。
“那妇人你记得清楚是什么样子吗?”苏元这话是同时问两人。
孙世摇头:“我不记得了。”
“甚至我不记得我曾经去过府城,如果不是二哥提起,我从未想过要去府城看看,也从未记得曾经去过赌坊。”
孙老二也是摇头:“不知,那天他把银子交给我之后就睡了,接着就是大病。”
那现在线索就只剩下那个华源赌坊了,苏元心中有了计较就不再多问。
“如果能出去的,我会带着你们两个的。”
他们罪不至死,苏元是个讲规矩的人,也不想多杀人。
“多谢大人!多谢大人!”孙世再次活命的希望,止不住地磕头。
“到那边去吧,慢慢等。”苏元也不知道他们准备什么时候动手,只能等着。
等待是最煎熬人的,天色逐渐暗下,孙家两兄弟一个比一个地忐忑,目光不时划过苏元。
想问一句救星什么时候来,可又不敢开口。
这时候,门口传来哒哒的脚步声,又一人前来。
听着有些熟悉的脚步声,苏元睁开眼朝外看过去。
一个衣衫破旧的少年,面容看起来有些沧桑,提着一个食盒走了过来,停在牢房前。
“大人。”少年轻声喊道。
苏元看过去,面容有些陌生,但还是认了出去:“你怎么也跟了过来?”
来人正是用了无相易容的齐铭,竟然也到了红石乡。
“立了效死之誓,怎能轻离。”齐铭低声说道:“我走的水路,跟着运粮船来的,没带其他人,安大人帮了忙。”
“你妹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