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帕子还在么?”
比前一句坚定的口吻;让她的脑袋突然像飞进了几百只苍蝇一样嗡嗡作响;来不及去鄙视自己又把自己的脑袋比喻成马桶茅坑;她的视线只看到自己的脚趾顶着绣花鞋的鞋面;手下意识地抓着斜垮在腿边的包包;隐约感觉后面的人已站得离她不远;然后她的后脑勺变得更重了些;她几乎有些吃痛地皱了皱眉头;却愣是不敢回头去看他那只拉着她身后的长辫;嬉闹似地往下扯的手……
“爷问你话呢!你哑了!”
她的唇张了张;又闭了回去;只感觉他拽着她的辫子将她往后扯;不知道要让她倒退到什么地步才满意;她几乎要重心不稳地往回倒;却还是向前伸了伸爪子;稳住了身子;猛得翻开自己的包包;将那件犯罪证据小肚兜抖搂了出来;一个转身;将她的辫子从他的手里解放出来;然后将那件小肚兜塞进他手里……
“你那个帕子……被我弄不见了;你要用帕子;这……这……这个……你先拿这个代替;反正你想擦哪儿就擦哪儿!我闪了!”
她来不及去看他的表情;也来不及去体验他堂堂皇阿哥被送情趣用品是个啥感受;更来不及去欣赏他拿肚兜当帕子使的经典画面;只是撒开两条腿;拖起她的小毛驴就跑;而那头驴子估计看到窝棚的曙光了;二话不说地跟着她就跑;一人一驴就这样飞出了他的势力范围……
她将驴子赶进牲口棚;拿着饲料勾引了它好一阵子;直到它严重表示地不想再见到她;也顺便警告她;不要再拿可爱的动物来做”睹物思人”这样高难度又让人鄙视的动作;她也只能拍拍屁股;爬出了牲口房;拖着超慢的步子在院子里晃荡了好一阵子;这才打着哈欠滚进自己的房间……
洗梳完毕就往床上爬;身子刚躺下;就瞧见春桃被她闹腾得翻了一个身;眼也没张开;丢出一句:”死哪去了?大半夜的!”
“红杏出墙未遂!”她说完就往床上倒……
“红杏出墙?”春桃扯了扯嘴角;习惯把她说得让人听不懂的话消音;只对她听懂得部分做评价;;”你要是有这出息;就别大热天还抱着个暖炉丢人。”
“里头又没添碳;冰凉凉的;我抱着当冰块!”她强词夺理得翻个身。
话音刚落;春桃冰凉凉地哼了两声;翻了个身;拿屁股对着她:“也好;也好;抱着;抱着啊!别给我撒手;你撒手我还跟你急!你抱着;就不会一天到晚地给我打喷嚏;我就有好觉睡了。”
“……”她无语地看了春桃一眼;对于她每天不厌其烦地对失恋少女进行身心摧残的行为嗤之以鼻;但是;考虑到自己刚刚在大门口将被本该送给她的肚兜塞拿去给地主阶级抵债了;于是;抱着一点愧疚感;不同她计较;翻个身;也拿屁股对着她……
呃……她突然有一种很不好的预感;明天她要去确定一件事!
第二天;她还是继续她没完成的收租任务;但是用膝盖也想得到;昨天惨无人道的场面又一次立体回放;她还是被人像蟑螂一样扫地出门;而她也不做停留;非常干脆地从赌坊的后堂闪人;绕了个弯;将驴子往门口一绑;将自己的小荷包掏了出来;掂量了一番……吞了一口唾沫;踏着沉重的步子步入了赌坊……
“应该不会那么巧的……阿门……”
几个时辰后;她抖着两条腿;颤着肩;摇摇晃晃地从赌坊门口爬出来;欲哭无泪地看了一眼已经半黑的苍天;垮着肩膀;拖着驴缰绳;往街口走;眼神不时四处飘荡;脚步也越来越快;几乎带出点飞逃的趋势;却在街口转弯处;后脑勺被一把折扇砸了个正正着……
她挺了挺腰杆;小心翼翼地向后瞥了一眼;对着抬头望天;摇扇子的十四;摆出一副”他和她头上的包是绝对没有直接关系”的破表情;她揉了揉她的后脑勺;看着他那副摆明了非要她同他先打招呼的表情;撇了撇嘴角:”……哎呀……好巧啊……你;呃……又来办正经事?”
他站在原地;对她翻了个白眼;从胸口发出一阵超不满的冷哼;对于她戳自己脊梁骨的行为还以报复;抬眼朝那不远的情趣店丢去两个”彼此彼此”的眼神……
她立刻会意地咽了口唾沫;呃……好吧;她承认她昨天拿去抵债的东西有点伤风化;也不太利于大家的身心健康发展;但是……既然大家都没走上清纯路线;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算了……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极嘛……
他看着她的表情;牵起一抹淡笑;也不再同她计较;抬着步子就往前走……
她认命地叹了一口气;只能又踩着沉重的脚步跟在他身后;顺便哀悼自己可怜又空荡荡的小钱包……
于是;昨天才上演过的经典画面;再次上演;气氛依旧诡异;走了好一阵;她忽然听到前面传来一声好久远的称呼……
“丫头!”
她慌了一下神;急忙将自己空荡荡地小荷包往怀里塞:”啊?干……干吗?”
“爷突然觉得饿了!”他挑起眉头;说得理所应当。
“……”什么什么什么什么饿了……他他他他要干吗……不要在大家都没走清纯路线的时候说这样调戏系数过高的话;会出人命的……
“你那副准备逃跑的模样是啥意思?”他皱着眉头;明显对她摆出一副百米冲刺的模样嗤之以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