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发生什么了?”
电话里传来的是被压低的甜美嗓音,林历几乎能想到,电话那头女孩偷偷摸摸的模样。
也许平时他会会心一笑,然后压低嗓音学着对方的样子开个玩笑。
但刚刚被疑惑塞满头脑的他只是站起身来朝病房外面走去,同时回答了一句:
“我……”
他犹豫着,不知道该不该跟电话那头的赵美延叙说。
我们之间的关系,到足以互相分享想法的那种程度了吗?
理智在告诉他,并没有,他和她总共也只是相见了不到两手之数,他对她也还不了解,既不知道她的过去,也不通晓她的想法。
可……
林历第二次试着张口说出,可那些话哽住了他的喉咙,让他只能再次吐出一句:
“我……”
电话那头,偷偷藏在休息室角落的赵美延皱了皱眉。
哪怕隔着遥远的距离,她依旧感受到了一种浓浓的迷茫与犹豫,这样的林历她从未见到过。
男人的声音沙哑,背景音里倒是很安静,刚刚才传出一点轻轻的推门声,然后就是皮鞋敲击地面发出带着回音的脆响,现在则是微微的风声。
没有车子的开关门声说明他刚刚在室内;为了接我的电话而特意出了门,说明室内有不想被听到电话的人,或者只是单纯地不希望打扰。
据她对林历的了解,对方的生活很简单,家和公司两点一线,最多只是偶尔和他的秘书出去吃饭,或者去楼下的网吧陪伴那个他很看好的战队。
如果是在家里,没必要特意出门,而且要坐电梯才能下楼;办公室也是同理;如果是饭店的话,至少会有些背景音乐,或者人们的交谈声。
所以他现在在一个连通着室外的地方,有走廊,很安静,不想打扰——快想想,这是什么地方。
女孩好看的眉头越皱越紧,平日里傻傻的她疯狂地思考着。这时,一抹灵光闪过,她脱口而出:
“你在医院?生病了吗?”
惊诧于她的敏锐,林历下意识地吐露了实情:
“是在医院,但不是我生病了,是我……”他犹豫着,
“我的秘书……不,我的朋友的妻子。她刚刚才从手术室出来,医生暂时保住了她的生命,但是她的情况还是很危急。”
“所以,我……”
他第三次张口,想要说出心里的那些迷惑与不解。
但就在此时,休息室里,经纪人呼唤着女娃们,让她们去坐上保姆车返回宿舍。
从电话里,林历同样也听到了那声呼唤。
“没什么,你先回宿舍吧。”他垂下头,声音再度变得像往常一样温和,“今天的打歌还是很辛苦吧?快去休息一下吧。”
通话着的两人同时不甘地抿了抿嘴唇,男人是为了自己的闭口不言,女孩则是升起了一点小小的怨气和莫名的同情。
赵美延想了想,最终轻轻地回答了一句好,之后便挂断了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