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怕旁人认为,这是徐家失势的兆头。
芙蓉园内。
赵国公与当今圣上梁德帝对坐在亭中。
远处传来赵煦风的叫喊声:“阿娘,阿娘!”
叫得十分凄厉。
梁德帝看了看赵煦风的方向,低声道:“早些年朕劝你续弦,你怎么也不肯。你瞧,阿风还是盼着能有个娘的。”
赵国公摇头,闷声道:“他要的是珍珠,不是别人。我若续弦,等下了地府,珍珠不会认我的。”
“珍珠”正是赵国公的妻子的名字。
“那今日怎么管那薛家姑娘叫‘娘’?”
“是薛家姑娘懂得哄人。”
说到这里,赵国公的心思都往外飘了飘。难得遇见个不嫌弃他儿的姑娘……
梁德帝似是看破了他的心思,道:“这薛姑娘倒也是个不错的,你若意动……”
赵国公忙道:“人家若是嫁进来,跟跳火坑也没区别。她年纪还不大,做阿风的女儿都够了。”
梁德帝笑道:“你啊。心善。”
说罢,他笑容一收,语气压低:“朕知你心中不满,可如今徐勤的学生渐渐都坐到高位上了。朕有心收住他们的势头,却也还得徐徐图之啊。”
赵国公心中的芥蒂登时全消了,他皱起眉道:“徐家的势确实大得有些过头了。只可恨这不是在战场上,否则臣虽老,但仍愿为陛下披甲上阵。”
梁德帝拍了拍他的肩:“你的心朕是知晓的。”
“宁确是徐勤手中教出来的最好的学生吧?他是不是快回京述职了。”
赵国公突地想起来。
“嗯。”
说起宁确这个人,梁德帝的神情稍显复杂,“此人在汴州做刺史做得很出色,再过不久,朕还要升他的官。”
“我也听说过他的名头……此人举止有度,有治一方的大才,颇受百姓爱戴,说是两袖清风,英姿凛然的人物。若能为陛下所用,岂不是极好?”
梁德帝放下手中的棋子:“……只可惜。”
此人身无弱点,梁德帝又怎么能放心用他呢?
等二人下完一局棋,梁德帝起身问身边伺候的宫人:“宣王走了吗?”
宫人道:“回陛下,奴婢不知,奴婢这就去寻宣王殿下。”
梁德帝露出笑容:“今日就在芙蓉园中用膳吧,去请宣王过来。”
宫人找了一圈儿,没找到人。
梁德帝的脸色一下就垮了。
梁德帝在亭中坐了会儿,突然道:“宣王年纪也不小了,也是时候为他择一端庄贤淑的贵女作妻子了。”
……
这厢贺松宁还在和薛清茵说话:“皇帝此举,并非是真的放过了婉贵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