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拜见陛下是真的,但累也是真的累。”
薛清茵顿了下,反问起了梁德帝:“难道父皇更喜欢听假话吗?”
梁德帝目光闪动,笑道:“谁不爱听真话?朕亦如此。”
这也正是他容忍得了薛清茵蹬鼻子上脸的原因。
梁德帝在一旁落座,完全放下了帝王的架子。
他摩挲着椅子扶手道:“这样吧……你若觉得走一趟太累。朕允你在益州遇了事,便写信经驿站送至京城,无人敢截,直达天听。如何?”
薛清茵低头想了想。
梁德帝怒道:“朕都这样允你了,还有什么好思量的?”
“我在想,若是和宣王殿下吵了架,也能给父皇写信吗?”
“……”“那不行。”
“哦。”
薛清茵委屈地扁了扁嘴。
不过她很快就反问:“那除了这件事不成,其它的都行是吗?”
梁德帝都不由警惕地看了看她。
她还能玩出什么花样?
“父皇反悔啦?我都答应了,父皇还有什么好思量的?”
薛清茵马上追问。
好嘛。
这是又拿他的话来堵他了。
梁德帝道:“都行。好了吧?”
“好了。”
薛清茵点点头,又问:“在启程离京前,我还能想进宫便进宫吗?”
“要进便进,谁敢拦你?你往地上一躺,他们都得怕被宣王砍了脑袋。”
梁德帝道。
薛清茵撇嘴:“父皇真是小气,怎的还说话揶揄我?”
“朕还小气?朕这回去还要给你们拟离京带走的礼单。”
梁德帝说着起身,这才真准备离开了。
薛清茵在后头没甚诚意地恭送他离开。
梁德帝也不计较。
这厢出了门,梁德帝坐上马车,却并没有急着离开。
他卷起帘子,盯着宣王府看了好一会儿。
一旁的内侍低声道:“宣王与侧妃,一片坦荡赤诚。”
“是啊。”
梁德帝一下就想到了魏王府,冷淡道:“也不知是谁教的魏王,如今也学会趋利避害了。他外祖家走到今日的地步,他连半句求情的话也没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