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宫里,林媚不敢胡来。
言罢,她又与心腹说道:“你继续。”
“吏部尚书年迈,襄王意让郭让递补。可知晓您不肯,近日就频频拉拢卫照。闻言,襄王欲将自己的庶女嫁给卫照。”
“那寿平县主呢?”扶桑想起这位回京后久不出面的假妹妹。说来也是奇怪,她派出去找真县主的人一去不回,至今没有音讯。兼之她忙碌,就一直没有腾出手让人去查。
“县主是嫡出,卫照如何攀得上,再者县主的性子,与一般女儿家不同。”
“朕明白了,朕即刻下旨,立卫照为皇夫。”
心腹顿住,“卫照难享常人之寿,陛下此举不妥。”
“无妨,既是联姻,就选一个对朕有用的人。”扶桑坚持,眼下唯有卫照最合适,其他畏惧襄王,不敢同他对抗。
再者卫照也是良才,弃之可惜。
心腹劝不动,只好领命。
半晌后,南阳回来,跨过门槛,朝着扶桑小步跑来。
心腹慢慢地退了出去,扶桑笑着从案后走了出来,“去哪里鬼混了?”
南阳想了想,诚实道:“煮饭去了。”
“你会煮什么饭?”扶桑自然不信。
南阳:“生米煮成熟饭。”
扶桑狐疑,却也不与孩子计较,她说煮饭就煮饭,只要不胡闹就成。
夕阳正好,一大一小牵着走在廊下散步,温馨也和睦。
走出游廊,南阳突然开口询问:“阿娘,你喜欢卫少傅吗?”
“你懂何谓喜欢?”扶桑不觉笑了,低头看着稚嫩的孩子,心口忽而软了下来。此时此刻,她感觉到了为人母的欣慰。
南阳努力扬首,目光在她腻白的脖子上停留下来,乌黑的眼珠紧凝着她的下颚:“喜欢就是想时时看见,日日见面,嗯、最好晚上睡在一起。”
扶桑发笑,漆黑浓密的睫毛在光线下微微颤动,徐徐低眸,她迎上南阳清澈的眸子:“你这个喜欢是亲情,不是男女之间的喜欢。朕是皇帝,有太多的顾虑,喜欢二字,太过沉重,朕这辈子都不会拥有。罢了,与你说也不明白。”
活了两辈子的南阳被绕晕了,喜欢就是喜欢,哪里有那么多区别。
她本能地摇首,“南阳不明白。”
都说庸人自饶,可聪明人,也会只寻烦恼。
夕阳下去,骤然冷了许多,扶桑又牵着小殿下回殿用晚膳。
吃完晚膳后,南阳识趣地读书,半个时辰后爬上床睡觉。临睡前还在想着林媚的话:生米煮成熟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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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清晨,卫照没有来上课,来了一位年过五十的白发老者,相比较卫照的课,他的课上略显沉闷,小姑娘们听得昏昏欲睡。
课后,众人围在一起谈论卫少傅为何没有来,张家姑娘张蔓先开口说话:“近日有些冷,卫少傅应该病了,他这个身子,一年两次大病,小病数不胜数,我看,多半是要换先生了。”
“你想着小殿下等了他一年,如今不可能再等了。”
南阳睨了一眼对方,嘴里倒是伶俐,就是不讨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