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敛年岁高,功夫强,寻常人不敢招惹。他曾觊觎重明的美貌,闯入明教总教宣战。
明教女弟子颇多,居高位者更是貌美无双,一进总教,眼花缭乱。重明向来护短,不等侍女们动手,自己先出手教训。
最后秦敛逃离,重明下令,明教弟子凡见秦敛杀无赦。
可惜,重明死了,明教成了一盘散沙,秦敛色心又起。
南阳站在他的身后,笑意如初,眉眼凝着天真浪漫,不似寻常人凶神恶煞。
对方年仅十一岁,功夫再高也高不到哪里去,秦敛调笑扶桑:“你们父母可真是修来三世福缘,竟养了这么漂亮的一双女儿。”
扶桑嗤笑:“秦敛,你可知我的身份?”
秦敛在这里守着女帝经过,过往行人无人敢招惹,听到对方的话后,他得意道:“老夫不管你是何身份。”
南阳提醒他:“站在你面前的是大魏女帝。”
几句话的功夫红昭从地上爬了起来,显然招架不住了,天问更是持剑连连吐息,冷斥道:“秦敛,今日你若能活着出去,只怕成了过街老鼠,人人喊打。”
秦敛神色几经变幻,目光在几人之间接连飘忽,最后浮尘猛地一挥,双手狠厉地朝着扶桑捉去:“既然如此,不如让我坐实了罪名。”
“放肆!”红昭急怒。
天问变了脸色,剑光一闪,猛地追着秦敛身形而去,秦敛无所畏惧,浮尘回挡,天问的剑应声而断。
她的剑不算慢,可比起自己的师父,差之千里。
眼看着秦敛就要碰到扶桑,忽而身形顿住,双眸直瞪着扶桑,口吐鲜血,血溅落在车帘上,扶桑抬袖遮挡,淡然地望着面前面目狰狞的人。
天问回头去看,却见少女方才把玩的飞刀早就不见了。
再观秦敛,他的后颈插着飞刀,可他自己仍旧不死心,拼命地朝前伸手,身后久久未曾动的侍卫忽而一跃,一剑砍下他的双臂。
鲜血溅在马车上,扶桑皱眉,男人已经倒下了,她微微叹息:“这般勇猛,若是上阵杀敌,何愁家国不宁。”
南阳走来,瞧了一眼地上的尸首,面上露出些许惋惜,“阿娘,江湖人肆意妄为,受不得拘束。军令如山,他们受不住。”
一行人复又踏上行程,马车脏了,扶桑不肯再坐,让给伤重的红昭,天问也被南阳丢进去了,顺势再往车内丢了一瓶伤药。
南阳驱马追上扶桑,马蹄疾驰,道路上的灰尘扬起,一行人浩浩荡荡回到京城。
扶桑回宫,南阳指挥守城的将士让秦敛的尸体吊在城门上,警告江湖人士莫要在京城上随意动手。
天问依靠在车内,凝着城门上的尸体,眼中闪过一丝恐惧,这位小殿下太可怕了。秦敛行走江湖多年,猖狂得意,无人敢躲,功夫极高,她学武多年都被几招击败,而十一岁的孩子一刀击杀。
再过十年,只怕会是第二个重尊。
天问想起林媚,心慢慢地沉了下去,徐徐阖上眸子,心中有了新的打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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扶桑回宫,秦敛被杀悬于城门上,京城陷入一片阴霾中。
襄王闻讯猛地一拍案牍,案上茶盏被震得哐当作响,幕僚们面面相觑,都低着脑袋不敢说话。
“你们说江湖人武功高,以一敌千,可倒好,被人挂在城门上,废物、都是废物。”
幕僚们大胆开口:“陛下身边只怕也有江湖高手,您的小郡主不也是有去无回。”
说起天问,襄王脸色更加难看了,“别提她,这些江湖人再没有用处,就不准踏入京城。”
“王爷,眼下需知晓是何人在保护陛下,听闻南阳公主功夫也很好。她是世子亲女,骨肉相连,不如让世子去试试小殿下的意思,这是唯一的捷径。”
“对,小殿下是陛下的长女,是您这一脉,不如晓之以情。”
襄王沉默,这么多年来南阳与襄王府并无来往,去岁世子成婚,她都来放火,心性极野。他犹疑不定,幕僚再劝道:“王爷,臣有一计。”
“说来。”襄王沉声。
幕僚建议:“陛下眼下只有一女,若大婚另外生子,殿下地位岌岌可危,世子再表示父亲的怜爱,殿下如何会不动心。父女连心,殿下还是会向着世子的。”
“陛下这么多年来都不愿立皇夫。”襄王狐疑。
幕僚说道:“那是因为立的皇夫并非是她喜欢的,不如您让她如愿。听闻陛下曾属意裴琅。”
“裴琅不成。”襄王拒绝。裴家握有兵权,扶桑就盼着与裴家联姻,这么的便宜不能送过去。
“王爷,舍不得孩子套不到狼。小殿下年岁大了,再过几年及笄后就会入朝堂,到时这就是您最大的助力。鱼与熊掌不可兼得,您要顾全大局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