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落地,公主的枪直指指挥使的咽喉,指挥使吓得脸色发青,就差一寸,枪头就会扎破他的喉咙了。
“臣、臣心服口服。”
南阳满意地眨了眨眼睛,长枪指地,“还要来吗?”
其他两人更是摇首,脸色发白,“殿下功夫,远胜臣等。”
战败的那人浑身冒着冷汗,额头上汗珠似豆一般滑下,他艰难地站起身朝着扶桑揖礼:“臣莽撞了。”
这位祖宗身体里的力量太过惊人,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实属良言。
扶桑站于廊下,负手而立,神色肃然:“既然卿等无异议,朕明日颁旨,还望卿等鼎力辅助。”
“臣定尽心。”三人跪地。
南阳也心中喜欢三人坦率的性子,敢做敢为,她笑了笑,扶桑却说道:“南阳,你的宅子呢?”
“什么宅子?”扶桑微笑,“三位指挥使这么帮你,你不置办宅子吗?”
三人都是去岁临时调来的,寒门出身,功夫好,忠诚于陛下,寒门将帅,家境都不富裕。
南阳感觉又被坑了,勉强笑道:“我若给了,其他人会说我偏心的?”
扶桑却说道:“明明是你打赌输了,怎么会是偏心?”
南阳:“……”打赌了吗?她输了吗?
罢了罢了,不就是被坑了一次,今日不坑,还有明日,总会被坑的。早坑晚坑,都被坑,不如今日被坑。
南阳忍痛割爱,看向三位指挥使,苦着脸问道:“你们可看好在宅子了?孤很穷,没有多少钱。”
扶桑好像故意与她作对,直接戳破她:“南阳公主今日收礼不少,不穷不穷。”
南阳不说话,将枪丢给内侍,冷冷哼了一声,小脸写着‘孤很穷’。
三人看着发笑,小殿下并没有公主架子,平易近人,很好相处。对于新主子,他们很满意。
“你们先退下,各自去看宅子,看好之后再来寻你们上司。”扶桑含笑屏退三人,领着南阳进殿,不忘嘱咐她:“点滴恩利,若能收服人心,便很简单。今日他们所信服的是你身上的功夫,他们心思浅,日后你需多费心思,也要防止别人暗害他们。他们虽为下属,可你也要花些心思。”
南阳想起自己的五个逆徒,她也曾花了心思教养,可他们为着私利犯上作乱杀她。
林媚想要教主位置,天问奢求重明剑谱,欧阳情想用明教势力搭上襄王府;大徒弟白命呢?
她至今不明白自己哪里对不住白命,想了许久,归究于贪心二字。
南阳苦涩地笑了,随着扶桑进殿,“阿娘,若有人不顾恩德反来害您,您该怎么办呢?”
扶桑蓦地止步,眼睫轻颤,红唇微抿,冷厉道:“朕会将她挫骨扬灰。”
“杀不得又该怎么办呢?”南阳也感觉为难,林媚残了,白命死了,她为扶桑绕过天问,恨很简单,可是还有太多身不由己。
“是啊,杀不得又该怎么办呢?”扶桑也感觉为难,挣扎了这么多年,她还是选择了放弃。
南阳的恶、南阳的好,织就了一张网,慢慢地笼罩着她,时时在折磨她。
好不容易,她找到了释怀的办法,却发现到头来,都是妄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