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的思路,压根不在一起。
春日的清风飘进殿内,少女衣摆被吹得轻曳,过分精致的五官上如风般漾着轻笑,又似水轻轻荡开涟漪。
她抬手轻轻摸了摸扶昭的下颚,漂亮的眉眼清晰地映着扶昭吃惊的神色,“孤谢你十八辈祖宗。”
扶昭愣了愣,“你为何这般高兴?”
“与你何干?”南阳嗤笑,又小声同她商量:“你来京城多半是想拉我下来的,一年多了,竟毫无进,可见你手段一般,我若是你,便将此事宣扬,告诉天下人,陛下自然就会废了我。”
扶昭一口回绝:“我不会让你称心如意的。”
“你这人有病,如今给你机会,你又不肯了。”南阳有些失望,松开扶昭,询问他:“证据呢?”
扶昭气恨,南阳越高兴,她就越生气,“在陛下手里。”
“她已知悉此事?”南阳惊诧,陛下怎地不透一丝风声呢。
提及扶桑的态度,扶昭更加气了,牵动伤口疼得脸色煞白,“陛下早已知悉,不肯公布,但你该知晓,纸是包不住火的。”
“知晓知晓,你可还有证据?”南阳耐着性子询问,毕竟扶昭来这里,不可能没有两手准备的。
说起证据,扶昭就更加生气了,证词证据分明齐全,可谁想上辈子清明正直的卫照会为了南阳不讲理,就连扶桑亦是如此。
眼下,她哪里还有什么证据。
她气得不行,胸口微微起伏,南阳就这么直勾勾地看着她:“你那里、为何那么大……”
扶昭是女子,平日里胸口束胸与男人无异,可躺在床上,又逢受伤,束胸的布条便拆开了。
“男女有别,你不觉得害臊吗?”扶昭显些失了理智,忙拉起被子做掩盖。
南阳被说得当真脸红了,侧开身子,对着空气说道:“你既无证据,如何让人信服。”
“不需你信服,殿下可以走了。”扶昭害怕自己露馅,急忙赶客。
南阳也不多留,此行收获颇丰,她很满意。
离开清凉殿后,南阳迈着轻快的脚步朝着议政殿走去。
“殿下,您为何这么高兴?”红昭纳闷了,殿下每回见晋王都会斗嘴,少不得生闷气。
南阳笑了笑,“秘密、不可说。”
红昭看怪物一样看着她,“您还有秘密吗?”
除去明教外,殿下几乎无甚秘密,恨不得将自己的心都剖出来给陛下了。
到了议政殿外,殿门紧闭,顾椋站在门外,神色不大好。南阳疾步上前,“何事?”
“边境出事了,胡羌犯境,失两城。瞧着时间,怕是裴将军离开后,胡羌就来了。边境战报中丝毫未提裴将军离开一事,怕是隐瞒不了多久的。”顾椋忧心。
南阳询问:“襄王是何意思?”
“襄王意思是增援兵力。”
南阳搁在心里想了想,为何裴琅前脚离开,胡羌后面就犯境,难不成出了内鬼?
既然出了内鬼,为何又无人密报裴琅离开一事?
事情太蹊跷了。
顾椋又说道:“眼下确实要增派兵力,陛下也有想法,现在就看何人为将帅了。将帅选不好,也会误了大事。”
南阳细想后,果断推开殿门。殿内声音戛然而止,襄王皱眉,扶桑平静,“南阳,不许胡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