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正厅后,裴琅将人松开,在案牍上翻出一本书,在书页中翻出一叠纸,大方地递给南阳。
谁成想,他会积攒一叠欠条……南阳惊讶地挨个数一数,不数不知晓,一数后脸色大变,“你欠了十几万两银子,谁敢借给你?”
欠下银子不还者,信誉低下,朋友变成路人,试问,谁敢交裴琅这个朋友?
南阳几乎后退两步,急忙与裴琅撇清关系,“我是天家的公主,与你毫无关系,你的这些债自己还。”
裴琅睨他:“父债子还,天经地义。”
南阳毫不示弱地回怼:“我与你不熟悉,就算哪日我被天下人唾弃也不会与你有关系。”
“无妨,我已经得了些银子,这里好像不少……”裴琅从怀里掏出银票数了数,银票数额很大,都是大票的。简单几张,足有上万两银子,他得了好处,心中欢喜,看向南阳:“还有吗?”
南阳掉进坑里,瞪他一眼,“就算有也不会给你。”
裴琅将银票塞进怀里,笑了笑,“臣谢殿下恩典。”
南阳气得眨了眨眼睛,心中无比郁闷,转身回自己的屋子,拿起纸笔告状。
心里气恨,少不得添油加醋两分,待信到了京城,已是秋日时分,扶桑召回卫照,欲令他继续为少傅教导扶瑶。
卫照面见君主,神色比起以往好了不少,面容添了几分美色,扶桑见她,也是微微一笑,“卫卿神色好了不少。”
“回陛下,殿下请的名医对臣的病症极有好处。”卫照微笑,笑意不达眼底,余光瞥了一眼扶桑旁的扶瑶。
扶桑颔首,开门见山道:“南阳及笄,不在京城内,朕想让你教导扶瑶。”
卫照笑了,唇角笑意弯得很深,却带着一股冷意,“陛下,臣身子未好,怕是不成。”
扶瑶诧异,本不在意面前瘦弱多病的卫少傅,陛下手握权柄,这些年来更是渐渐压住襄王一党,威仪天下,下臣竟会有这么大的胆子反驳陛下圣意。
她对卫照多了几分注意。
扶桑被拒,并未恼怒,反而认真同卫照说解:“朕召回你,便是为了扶瑶,京城内药材多,环境好,对你的病情也有好处。”
卫照低眸:“臣的病不适宜在京城休养。”
扶丧耐心道:“朕希望你教导扶瑶。”
卫照还是拒绝:“臣已教导南阳公主,已无精力。陛下若勉强,臣怕也是有心无力。就算勉强担任少傅一职,也会耽误了郡主。”
话语恭谨,可带着些许威胁。扶瑶惊得睁大了眼睛,好猖狂的少傅。
帝王笑意微敛,正色道:“卫照,你如何才能答应呢?”
扶桑爱才,不愿勉□□照,可失去了他,又不知何人最合适。
卫照看了一眼扶瑶,眼色冰冷,几无温度。扶瑶看得心里发憷,扶桑会意,“郡主,你先下去。”
扶桑每回唤她,便是‘郡主’,从不唤她的名字,似乎有意生疏。
陌生得让人心中发寒。
扶瑶起身,朝着扶桑行礼,俯身退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