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媚被突然召进宫,心存恐惧,本以为事关明教,近年来明教依附于朝廷,行事颇为放肆。诸多门派不服气,缕缕挑衅。
江湖门派中人心存傲气,看不惯勋贵行事,明教便成了众矢之的。
听到药一事后,整个人松懈下来,露出微笑,顺势试探道:“陛下感觉不适?”
扶桑没有回答,而是转身回寝殿,意在赶客。
林媚失了武功,行事不敢张扬,没有多问,由宫人引着出宫。
这些年来林媚住在卫照府上,几乎成了半个卫家人。入宫之前,卫照也知晓,因此,她回去后,卫照就在院内等着她。
灯火下人影消瘦,当林媚靠近后,卫照便直起身子,直接问道:“何事?”
林媚依附卫照多年,两人成了盟友,林媚也不隐瞒,直接说道:“多年前我赠陛下一枚药。”
“药?”卫照眉眼狠狠一皱,灯火下的面色阴沉,“什么药?”
林媚笑了笑,神秘道:“好药,能代替人的痛苦。我确信,陛下已经用了。”
“如何代替痛苦?”卫照被勾起好奇心,对于扶桑而言,这样的药是锦上添花,也更加利于权势。
林媚在她身侧坐下,望着明月,神色美好,“以血为药引,牵制两人,一人伤,一人分担疼罢了。你若受伤,我也疼。这样的药,很美好,可惜只有一枚,不然我也留下。”
卫照久久不言,心思转换,不知怎地,她很不安宁,尤其是见听到那句‘陛下已经用了’,脑海里的神经绷紧了。
她问:“陛下遇难,那人会不会同样身死?”
“不知,师兄未曾言说。”林媚摇首。
“问问明林,他是你师兄的弟子,应当知晓此事,再问问,可有解药?”卫照神色微变,她怀疑,陛下将药用在了南阳身上。
前世,陛下死于南阳之手,陛下倘若有前世的记忆……她不敢再想了,深吸了两口气,待情绪稳定后,同林媚说道:“得空问问陛下,药用在谁的身上。”
林媚不傻,卫照再三追问,显然是有了怀疑之人,她好奇:“你怀疑谁?”
卫照轻启唇角:“南阳公主。”
林媚笑了,甚至有些嘲笑:“陛下待她如同亲女,如何舍得呢?”
“帝王薄情,又非亲生,舍得与否,要论权势。”卫照唇角泛起讥讽的笑,见林媚依旧不信,她便说道:“东营是襄王世子送于陛下的,陛下得到东营后按兵不动,待殿下长大后,令她去揭露营指挥使贪污,打了扶良耳光,襄王一党对她更加憎恨,这是其一……”
“等等,襄王与陛下之间,必然有所取舍,鱼与熊掌不可兼得,陛下此举,虽说过分了些,也在常理之中。”林媚打断卫照的话,并告诉她:“这些年来,殿下明里暗里为陛下所做的事情不少,明教四宫主天问都被她拨去做陛下的暗卫,还有什么事情做不出来的。殿下聪慧,陛下待她若不好,她也不会掏心掏肺,人的感情是平等的。”
“你只看到一面,陛下算计殿下,可你不知,未生而养,恩比天高。殿下如此优秀,也是陛下教导。”
卫照心思不定,闻言后也未反驳,抬首望向一轮明月,银辉淡淡,皎洁无暇。
翌日天明,远在边境的少女骑马离开布边城,副将守城,城门口鼎内的五人早就醒了,用胡羌语骂骂咧咧。
日落黄昏的时候,杀琴手持火把走了出来,慢悠悠地走到鼎前,鼎内的人立即跳了起来,水花扑溅而出,嘴里骂着听不懂的话。
杀琴听不懂,也不予理会,直接将火把丢进鼎下的干柴上,道:“一日时间到了,该送你上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