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桑凝着她,心中五味杂陈,前世的事情纠葛在心,可这些都不再重要了,现在的南阳,与前世的南阳,大不相同。
在意一个人,就会不由自主地去想着她,关注她的每个举止,甚至猜想她对待事情的想法。久而久之,成了习惯。
习惯让她发现面前的孩子乖巧纯良,心中的愧疚油然而生,情不自禁地心生怜悯。
她心疼南阳,恐孩子受伤,日夜想着,可到了眼前,她又不知该说什么。
所有的话到了嘴边,只剩下沉默。
扶桑端起酒壶斟酒,酒液清澈,映出她复杂的神色,南阳却夺过她的酒:“阿娘有心事,不能饮酒,借酒浇愁可是不好。”
不等扶桑言语,酒盏便已空了。
“都是你的,给你。”扶桑被闹得没办法,酒壶递给她,且让她自己自斟自饮。
趁着陛下高兴,南阳说起军粮一事,并说自己掏了几万两填补。
扶桑应声:“朕给你。”
南阳心里乐开了花,正是求之不得,斟了一杯酒敬陛下,“您记得还我就成了。”
她赚点银子也是不易。
南阳饮了三杯酒,四肢发热,就连身上的血都开始热了起来,她有些发热,面色发红。
她低眸,手指落在襟口上,下意识就想松开,这是习惯,在明教养成的习惯。指尖动了动,扶桑就看了过来。
她立即松手,拘束地挺直脊背。殊不知她的举止都落在了扶桑的眼中,脸颊粉妍,唇角染过酒液后如丹果红艳,颈间肌肤白皙。
一瞬间,扶桑恍惚了。
南阳的容颜张开,褪去青涩,如桃花初绽,她养了十五年的孩子,长大了。
扶桑凝着她精致的容颜,心中涌现些许不同的感觉,不同于前世的欣慰,而是难以言喻的欣喜。
“阿娘。”南阳低唤一声,眉眼舒展,笑意展开,对扶桑的喜欢不加掩饰地流露出来。
纯澈的笑让扶桑动容,“莫要再饮了,回去休息。”
南阳定神,眼中只剩下扶桑一人。天地虽大,可一双眸子太小,不足以囊括,却能完整地容下心爱之人。
“又成傻子了。”扶桑笑话她,伸手就要将酒盏拿回来。手刚碰上杯盏,南阳就焦急伸手,手心贴着她的手背,心忽而跳了起来。
明明牵手很多回,可依旧感觉不一样。
温柔不说,有股心动。
两人握着酒盏,南阳眼中炙热,扶桑瞬息收回手,落寞道:“你长大了。”
还有半句,未曾宣之于口:也该成亲了。
扶桑坐得端正,神态添了几许认真,同南阳说道:“朕令天问问的事情,你可曾想过?就算不是卫照,其他勋贵也是不错的选择。”
成亲后,至少有夫家的保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