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话如同惊雷闪过,又让人举步不前,卫照抿唇停顿,南阳浑浑噩噩,歪着脑袋看着她:“少傅,你喜欢的是上辈子的南阳吗?”
酒醉的话让卫照直起身子,南阳继续说道:“我并无前世的记忆,但我可以告诉你,我并非你眼中喜欢的那位姑娘。我、至死不会伤害她。”
倘若真心喜欢,如何舍得伤害。
她微微一笑,明媚无暇,出水芙蕖,叫人难忘。
卫照被这句话说得发懵,南阳却推开她,坚持道:“我不是你心中的那位,卫照,睁开眼睛,你可曾感觉到差别?那位可曾习武?可曾一柄飞刀叫人害怕,可曾上战场杀敌?"
卫照若带着前世记忆而来,喜欢的不过是前世的南阳罢了。
而她是重明,明教重尊,令人闻风丧胆的恶魔。
卫照惊得踉跄两步,脸色发白,而南阳神色悠然,凝着她震惊的神色,“少傅,你不过将我当作她的替身罢了,我不喜欢做人的替身,我只是我。你且记住一点,我若喜欢一人,必将死心塌地。”
言罢,她悠悠起身,掠过卫照,朝暖阁而去。
卫照站在原地,神色恍惚,身形微颤,远处的扶桑负手而立,凝着威仪,“方才,卫照亲了她?”
她们站得远,只能看到卫照俯身,两人身子似乎相碰,再多的就看不到了。
顾椋不知如何回话,沉默须臾,见到公主靠近后,直接说道:“您问问殿下即可。”
南阳走近,步履沉稳,并无酒醉之色,“阿娘在等我吗?”
扶桑神色不太自然,反而认真打量面前的少女,脸颊干净,唇角嫣红,并无亲吻的痕迹。
“等你。”
南阳笑了,“我们回去罢。”
“卫照呢?”扶桑看向远处,卫照依旧站在原地,似乎在想什么事情。
她不解,南阳告诉她:“卫照做了一个梦,梦到心爱的姑娘,将那姑娘当作是我,我告诉她,我并非是那个姑娘。”
“关系有些乱。”扶桑微吟,琢磨了少顷,说道:“她将你当作了替身?”
南阳赞同地点点头,“就是替身,她现在要哭了,我们不必理会,自己想明白就好。”
她喜滋滋地牵着扶桑的手就要往里面走,扶桑回首看了一眼,卫照依旧站在原地,身形瘦弱,好像真的被压垮了一般。
到底是什么的梦会让她如此心碎?
回到殿内,众人依旧和乐,唯独晋王枯坐原地。她见到扶桑归来,红着脸端起一盏酒朝她走去。
晋王饮的也是桃花酒,南阳挡不住了,好在扶桑只饮了一杯。
晋王大胆望向帝王,唇角微抿,竟觉几分欢喜,回到座位上,心依旧在砰砰地乱跳。
殿内五人分不出胜负,各有遗憾,片刻后,帝王离开,南阳自由了,拉着几人要比试剑法。
不想她一出声,五人就成了哑巴,丝毫没有方才的热情,南阳气得瞪眼,“很难吗?”
恰好此时卫照归来,眼前少女明媚若娇阳,热情似烈火,而前世的南阳,低沉、阴郁……
卫照扶着门框而立,明明早就知晓差距,可她还是接受不了。
真相早就在眼前,是自己一直在畏惧罢了。
她转身走了,殿内的南阳望向她的背影,唇角勾了一抹笑。
众人不肯比试,只好散宴,重日重回见众人送出紫宸殿,南阳照旧先沐浴,然后去找扶桑。
扶桑睡下了,可殿内的灯火依旧明亮,南阳轻手轻脚地走了进去,顾椋告诉她:“陛下微醺,您莫要惊扰。”
南阳点点头,“我就看一眼,你在外间等我。”